江稚鱼扯了扯嘴角,看着旁边拿手机一刻不停在拍赵清浔的向晚澄。
赵清浔是什麽明星不成。
不过一想起他们之前去赵清浔家,没错,他们以不是“呼呼和噜噜”的身份去过赵清浔家了,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太奇怪了,但是可以和向晚澄贴得特别近……咳,赵清浔都没有什麽照片,他自己也从来不拍照,相反江慈热衷于给向晚澄和江稚鱼制作相册,向晚澄听了就说以後她要拍很多赵清浔的照片。
还跟流氓一样说什麽想拍赵清浔的背,因为他背上有颗痣很好看……她又是什麽时候看到赵清浔背上的痣了,关键是赵清浔这傻子还真把衣服脱了让她拍,他们两个真的是……两个笨蛋。
刚刚也是,一碰面她就直接抱上去了!抱就抱嘛,她还亲赵清浔,赵清浔也是,周围那麽多人看!
“你今天很漂亮。”赵清浔还这麽跟向晚澄说。
江稚鱼:呕。
不是不善言辞都不怎麽和女生说话吗?自从三个人长期在一块儿之後,江稚鱼才发现赵清浔说起好听的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向晚澄不是也对别人的夸奖不感冒的吗!她这麽开心干嘛!
说是这麽说,江稚鱼手上的两束花抱一路了,是刚刚看见花店想起来的,和向晚澄一起挑的,他就是觉得毕业送花什麽挺正常的嘛,而且丶而且会来参加赵清浔毕业典礼,祝贺他毕业的……除了他们两个也没其他人了。
“毕业快乐。”江稚鱼别扭地把花送给他。
赵清浔笑笑,接过:“谢谢。”
是向日葵和蓝色绣球花。
“小鱼今天也很帅。”
江稚鱼哼一声,嘴角上扬,对上向晚澄的眼神又硬是把嘴角压下去了。
向晚澄拉着两个人在校园里拍照,还拜托其他同学给他们拍了合照。
向晚澄现在还是有一点没搞懂的是,每次拍合照一个就喜欢牵住她的手,另一个要揽她肩膀。
算了,不用懂也没关系,随他们喜欢。
拍照的同学表情有一瞬的疑惑,但对着三个人的道谢接连摆手说“不客气不客气”又和自己的朋友去拍照了。
看看时间,他们差不多该走了。
江稚鱼去取车。
向晚澄跟赵清浔坐那等着,赵清浔拿着纸一点一点帮向晚澄擦掉脸上的汗,因为化了妆,不想妆花掉,补妆的东西都在车上。
六月份,天气很热了。
赵清浔脱了学士服,只穿一件浅色短袖,青春气息十足,干净又清爽。
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阳光从叶隙里漏下来,碎金似的,在地上织成一张晃动的网。
光斑忽明忽暗地淌过向晚澄丶淌过赵清浔,晃动的光影在脸上明明灭灭,任这风丶这叶丶这流动的光影把时间的缠绕得慢下来。
“清浔。”
“怎麽了?”
向晚澄眨眼,视线紧盯赵清浔,周遭的蝉鸣和人声都远了,只有赵清浔被光托着,像幅没干透的画,模糊了边缘,却把那份清透又温柔的好看,烙得格外分明。
她伸手,用指腹轻点了一下赵清浔的鼻尖,确认他存在。
向晚澄笑了,赵清浔跟着她笑,同样看着她,无法移开视线。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向晚澄声音轻飘飘的。
赵清浔还没开口回话,向晚澄又推翻自己的话:“不丶不对,我想的是,你能永远和我们在一起。”漏掉那只鱼的话他可是会很难过,自己偷偷抹眼泪的。
“想和你是朋友,是恋人,也是家人。”
“好不好呀?”
“好。”他伸手动作轻轻地把向晚澄耳畔的碎发撩至耳後。
向晚澄问“好不好呀?”赵清浔就一定会说“好。”
不是多麽正式的场合,也不是多麽郑重的承诺,只不过他们都清楚,能做到的。
小鱼开着车过来了,向晚澄得走了。
走之前向晚澄又揉揉捏捏了一下赵清浔的手。
江稚鱼降下车窗:“剩下的东西我们晚上过来帮你搬,还有……”跟个叮嘱学生的家长似的,明明都是同龄人。
赵清浔笑着应好。
向晚澄提醒江稚鱼注意时间。
“噢……那晚上见。”
“晚上见呀!”
“晚上见。”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