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愣了一小会儿,又“嗯”了一声,他嘴角轻轻地勾起来。
够了,这就够了。
她愿意这样说,就太好了。
赵清浔想他真的是个很幸运的人,他这麽幸福也没关系的吗?
听赵清浔回应就知道他大概觉得自己只是在敷衍他,但还是会很开心。
向晚澄小挣扎了一下,心里哄着自己翻了个身。
眼睛还要睁不睁的。
她摊手,摸索着,摸到了赵清浔的手。
赵清浔乖乖地由着她动作。
向晚澄把他手心抓上来,贴着自己的脸颊。
努力睁开眼睛,一双狗狗眼显得老真诚了。
“真的喜欢丶不止喜欢,是爱你,我爱你……”向晚澄说着说着就这麽抓着他的手睡着了。
赵清浔全程都是略显呆滞的状态。
然後他整个人贴近向晚澄,闭了闭眼睛,晶莹一闪而逝。
“嗯……”他的声音特别特别轻,微不可闻。
──
有时候赵清浔装不住了。
一些隐晦的野蛮的侵略性又显现出来。
向晚澄略显不适应,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梳理好自己心之後,倒觉得他这样子也蛮有意思的。
向晚澄对不讨厌的人一向宽容。
但对着喜欢的人更是无限纵容。
赵清浔惊觉被向晚澄爱着是件多麽幸运又幸福的事。
向晚澄的纵容,要多美妙有多美妙。
所以再对着蒋一洲或者裴玉的时候,赵清浔有些微妙地理解了江稚鱼的心态。
会生气丶会愤怒丶会忌渎丶会讨厌……唯独不会害怕。
那是被向晚澄爱着才会有的底气。
那是他不曾拥有的,也是他从未参与过的。
赵清浔当然会害怕,只是他从来都不会显露出来。
他只是,做好了随时被向晚澄抛弃的准备。
“你跟我说这些顶屁用,”江稚鱼抱着手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就因为你当了一阵我的心理医生,所以我们现在是要互相诉说心理问题吗?”江稚鱼露出一个恶寒的表情。
“你不要觉得我会说什麽安慰你的话,我只会让你快点滚,有多远滚多远。”
“还做好准备,真抛弃你了你不还是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向晚澄,甩都甩不掉……”江稚鱼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样子。
赵清浔忍俊不禁。
“笑个屁啊。”江稚鱼恶狠狠地瞪他,不过一小会儿又收敛,他撇撇嘴“你不用想这些有的没的,向晚澄不会这麽做,她认定你了就会一直……先说好我是因为她才让你待在这儿的……你别问我原因!”赵清浔话都没说呢,江稚鱼自己先嚷起来“我最了解她了,我说什麽是什麽!”
活像谁要和他争“在最了解向晚澄的人大赛上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这个奖项一样。
赵清浔笑着“嗯”了一声。
江稚鱼轻哼一声,起身,又念念叨“怎麽这麽久,干嘛呢向晚澄……”他要去找向晚澄。
“喂,你跟我一块儿!”江稚鱼又叫他,赵清浔起身跟上他。
“我俩偷偷把那个大块头揍一顿吧……烦死了,来得越来越频繁了……”
“好,我压着他,你打他肚子。”
江稚鱼诧异地看他一眼,勾了勾嘴角,一副“你小子挺上道”的表情。
江稚鱼说的大块头是蒋一洲。
某一天,这个家夥不知道怎麽就找上门来了,说他要见向晚澄。
此後,他每个月至少要来一次。
江稚鱼对他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向晚澄最开始和江稚鱼态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