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说:“很好闻。”
钟燕冷不丁想起网上一句话,“只有狗狗社交的时候才会互相闻同伴的味道,放在人类来说就是……”
“就是?”
钟燕没说出口,“不记得後面的了。”
然後她说:“栀子花是洗发水的味道。”
季风说:“哦。”
过了许久,钟燕低声问:“如果当初你没有说服你爸,读了你不想读的专业,你会怎麽办?”
季风说:“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如果发生了,就说明有不可抗拒的阻力。”
钟燕问:“这种阻力会是害怕伤害你父母吗?”
季风说:“若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就选伤害短暂的,是他们的一时,还是我的一生。”
钟燕没有再接话。
人与人是有差别的,就像小马过河。
老牛说水浅,松鼠说水深。
困难对于不同的人而言,难度也不尽相同。
“季风!”
前方忽然涌来一夥人,跨着吉他丶贝斯提着大音箱,打扮得都很新潮,而且他们认识季风。
“一起玩啊!”一个扎狼尾的男生小跑到他们跟前,他看了眼旁边拿着花的钟燕,对着季风挤眉弄眼说:“好多年没一起玩了!”
季风婉拒:“好久没唱了,你们玩吧。”
“怎麽了,我们的泥泠岛夜莺已经不会弹吉他了?”另外一个寸头带耳钉的男生勾住狼尾男生的脖子,一起打趣季风。
钟燕不认识他们,加上手里的这支花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引人遐想,她愈发坐立难安。
想要解释,但又怕越描越黑,频频去看季风,又让对面两个男生眼神更加暧昧。
“来嘛,难得见你带女孩出来,怎麽也得表现表现。”
季风说:“饶了我吧,我怕把人吓跑了。”
“你就是唱两只老虎都有人捧场,来吧!”
钟燕好奇地看着季风。
不知道他这酷酷的模样唱两只老虎,会不会变得可爱一点?
季风终于起身,接过狼尾辫递来的吉他。
乐队的人都在起哄,还有女生拉起钟燕,要她走近点,并且给了她一个最佳VIP位——正对季风。
好在季风并没有擡头看观衆,不然他会发现除了钟燕之外,还有好多女生在看他。
钟燕替他紧张。
她代入自己,倘若是她面对这麽多的观衆,早已经汗流浃背,恐怕连话都说不清。
她内向,不善言辞,最害怕的就是在面对一群人。
这一点,季风与她截然不同。
他大大方方让人看,从容不迫。
“你要唱什麽?”乐队人问季风,想给他伴奏。
季风说:“随便唱。”
那人拍着掌,高兴喊:“好!——即兴演唱!”
周围的人鼓起掌。
钟燕抱着小海燕不好鼓掌,只能期待地望着季风。
季风拨了几下弦,嘴里轻哼着小曲,曲调逐渐变强,节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