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笙嘴巴张了张,才反应过来他是认真的,小声嘟囔:“你不是理科第一吗?能保佑我的文科吗?”
话一说出口,她就有点後悔,这不是在质疑对方吗!怎麽可以觉得大神偏科!
温笙耳根倏地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正想着怎麽补救,树下的男生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然後走到温笙旁边。
“不是只会理科。”
他站在她左侧,指了指宣传栏另一侧红纸榜单:“这是文理分科前的考试。”
温笙顺着他手指看过去,果然看见“许家宁”三个字在第一行。
许家宁说:“历史地理政治,我也保佑得过来。”
温笙几乎要开始怀疑人生了,但又知道为什麽之前老师说,县中不比市中差,甚至还能更好。
“所以。”
“所以?”温笙下意识地重复,迟疑地仰头看他。
许家宁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她,问:“你是不是还少拜了几科?”
“好吧。”温笙又把手合起来,这次她没再对着榜单,而是正正对着许家宁,把仪式补全。
“保佑我历史主观题踩点都对,地理选择题都对,政治。。。。。。主观题踩点都对。”
她一边念一边鞠躬,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可句句都清清楚楚地落进了许家宁的耳朵里。
许家宁点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我记住了。”
“啊?”
“你拜的内容。”
温笙飞快低头假装找鞋上的泥点,然後擡头偷瞄他一眼,只见他已经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住,回头看她一眼。
“你叫什麽名字?”
“我。。。。。。”她一时语塞,许家宁等了几秒,嘴角微微一挑,“还没有许完愿?”
“温笙。”
“笙箫的笙吗?”
“对。。。。。。”温笙有些惊讶他竟然一下就说对了,而不是“生”。
“笙是一种乐器,声音清亮,如同凤凰在鸣叫,很好听的名字。”
许家宁擡了擡下巴,指着门卫方向说:“你等等直接从大门走吧,不用再翻墙出去了,今天学校没有人。”
说完这句,他才转身,慢悠悠地走进教学楼。
温笙怔在原地,直到他彻底走远,才猛地回过神来,捂着脸蹲下身去,整张脸都在发烫。
“坏了,我翻墙的事被他看到了。”
这一下,她真想原地刨个洞钻进去,关键是她还当着正主面拜他,拜完了还鞠躬,还念出来了每一科的愿望。
她抱着脑袋蹲在宣传栏旁边,目光瞟向前方的施工地,那边有工人在搬砖,还有铁锹丶铲子丶搅拌机。。。。。。现在去借来得及吗?
第二天一早,温笙穿上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这是她最正经的衣服了,然後把温春花前几天给她缝的鞋垫塞进布鞋里,一步一步往镇上走去,等她赶到中学门口时,已经中午了。
榜单贴在公告栏上,她从最後一排往上看,越看越快,越快越慌,手心里全是汗。
终于,在最顶端,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温笙。
她一路跑回家,还没进院子,就闻到厨房传来蒜苔炒腊肉的香气。温春花正在盛饭,听见动静回头:“怎麽这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