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一旁的许家宁十分紧张,握着她的手都出汗了。
他知道,以温笙的成绩,首都任何重点大学都可以去。可正因为选择太多,他才紧张。
万一两人读的不是一个学校呢?
许家宁如同销售员一般,开始介绍自己的学校。
“温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读的那所?是全国前二的大学,师资环境都没得挑,将来不管继续读书还是就业,都很有优势。”
他见她没立刻回应,又急急补充:“而且图书馆大得惊人,藏书很多。有很多食堂,每个食堂都有三层,饭菜特别好吃,物美价廉,还有洋餐。”
他越说越没有底气,到最後,他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最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在一个大学。”
温笙说:“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短短一句话,既没有明确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属于是模糊的敷衍话术,甚至有可能是安慰。
更何况,他们两个本就不是一个村的,彼此。家里也没有电话。除了偶尔托人捎信,几乎没有办法保持联系。
她不肯说,他也没有办法。
许家宁眼神一暗,忽然伸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摁到老槐树粗糙的树干上亲,另一只手下意识撑在她後背与树干之间,护着她不被硬生生撞痛。
温笙还未来得及惊讶,下一秒便被他低头堵住呼吸。她被他困在树下,鼻尖萦绕着槐叶的清香和他的气息。
放榜前的这段时间,学校不赶高三生走,许家宁每天都过来找她约会。
每一次分开前,许家宁都要低头亲她,哪怕只是浅浅地触碰。
温笙起初还会害羞推拒,後来也学会了主动去迎合,甚至在他耳边小声调戏:“吻技又变好了。”
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後来能熟练地找到彼此的节奏;从小心翼翼的试探啄吻,再慢慢加深到舌吻。
唇齿厮磨间,许家宁扣着她的腰,再一次问:“真的不告诉我?”
温笙眼尾微红,无力地拍了拍他的肩,笑着摇头:“真的不告诉你。”
等到许家宁收拾行李,踏上北上的火车时,他依旧不知道温笙究竟报了哪所学校,更不知道她选择了什麽专业。
首都那麽大,学校林立,专业衆多。如果他们不在同一所学校,他觉得自己还能勉强接受;但如果不在一个区,那他真的会被折磨疯。
新生报道那天,校门口人山人海。
许家宁本来想在宿舍睡觉,结果被辅导员拉去到志愿者,负责帮新生搬运行李,袖子上还得绑一根红布条。
他从早到晚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机械地接过行李箱,再送到指定位置,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直到他听见一个声音。
“学长,请问新生报道处怎麽走?”
许家宁猛然擡头,看到温笙拖着一个箱子冲他笑。
他下意识跑过去,一手接过她的行李,另外一只手自然地去牵她。
温笙假装挣脱:“哎呀学长,这不好吧!我可是有对象的,被我对象看到了怎麽办?”
许家宁低低笑了一声,手牵得更紧了,直接掰开手指,十指相扣。
“才不要,我好不容易等到你。”
他才不要松开,哪怕是演戏。
温笙见他不配合,就懒得演了,放任他十指相扣。
仓中老槐树见证了他们的开始,而新的故事,终于在这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