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商少元看自己妹妹一眼,凑近了压低声音:“据说他挺古怪的,不和圈里人来往,脾气孤僻难以捉摸,反正没在公开场合见他笑过,独来独往,和家里人似乎也不亲近,有人看到过他在某个聂氏产品发布会上和自己父母也一句话不说,冷着脸看完全程就走了。”
商乐看着商少元,没说话。
商少元咳嗽了一声:“私下跟你说一句而已,没背后编排人,不都听说来的嘛。”
然后又看了眼谢濯安:“不许跟大哥告状!”
谢濯安摊了摊手:“没那么无聊。”
商乐听着商少元三言两语讲完了聂家掌权人独子的事,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把墨中书那个总是微笑着和老师们讲话,练习篆书的时候会因为写不好笔画朝她无奈求救的聂川联系在一起。
他们如此不同。
但又在所有细节上一一对应。
听到商少元说他孤僻冷淡,商乐只感受到聂川的孤独。
聂川那对父母如何对待他鲜为人知,但聂家独子偶尔在公开场合对父母的冷淡却被人口口相传。
哪怕他父母对他如此,他还去了聂家的新品发布会。
聂川应该很渴望家人吧。
这么说也不对,他渴望的应该不是家人,而是一个能让他感受到有链接,有温度的环境,聂氏集团里没有,他出席的那些熙熙攘攘的名利场也没有。
晚上结束一切回到家,几兄妹精神都还很好,谢鸿虽然没去现场支持,但是说到做到,回家了一趟,给几个孩子做了一顿饭,也没等到他们回来就被别的事叫走了,让苏姨温着饭菜给他们。
几个人给商应清打了视频电话,想要一家子和和美美边聊边吃,商女士接起来和商乐说了几句话就挂了:“这顿饭吃完前再给我打视频我就找个本土英国厨师去给你们做英国菜。”
看来这次在布赖顿没找到合她口味的料理,怨气很大。
几兄妹难得凑齐,吃完饭也没各自回房间,谢濯铭想打麻将,三个人就陪着打,打了两圈另外三个人不干了,逼着谢濯安下牌桌,换了苏姨来打。
苏姨给他们端了盘刚烤好的点心来:“一个都打不赢濯安啊?”
“算牌多无聊。”商少元说,“咱们家里人打牌就得靠运气,纯玩才有意思。”
“就是就是。”商乐和谢濯铭都十分同意。
谢濯安无所谓当个看客:“和你们打真是没挑战,我都快睡着了。”
然后坐到了商乐身后。
商乐正要把一张九万扔出去,谢濯安咳嗽了两声,她很顺畅地改把两万打出去了,下桌等着杠九万的苏姨看了两兄妹一眼:“哎哟怎么还有人带军师?”
谢濯铭和商少元完全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毕竟这俩不会算牌,打牌确确实实地依靠直觉和运气。
但他们同仇敌忾:“谢濯安你不准出声,说好的靠运气呢?”
谢濯铭拿出大哥架子:“去,给我们弄吃的去,我想喝点酒。”
“我想吃烧烤。”商少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