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真看见了,大概第一反应就是拍照留念,但若是第六分塔的同事看见,下一秒就要准备拉警报了。
警戒状态。
战时的最高级别。
安瑟走到离岗哨兵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肩头的那只闪蝶骤然破碎,再聚合时已经大了一圈。
他轻微地皱了下眉。
尽管岗哨兵已经握紧了武器,原本就站得很直的精神体也绷起脊背,开始龇牙,但安瑟不以为然,只是随意的扫了他们两眼,眉毛皱得更深了。
他先前来过一次镜湖,没有进来,当时有其他向导带队,交涉的任务并没落到他头上。
那个时候,远远看过去,镜湖塔的人虽然也显得特别紧张,但看起来还在正常的范围内。
现在近距离相处之后,他总觉得有点不适。
不知这种感觉究竟是整个镜湖区域带来的,还是单单从接触过的这个岗哨兵身上体会到的。
“你们指挥的耐心应该还允许我再打扰最后一次吧。”安瑟举了举终端手环,“让我到这里来的是你们哨塔里的向导——曾经是,这样也不能进?”
岗哨兵警惕地看着他,冷声道:“名字。”
安瑟说:“沈希真。”
话音落下,他自己先短暂地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以前还从没有过这样郑重地念过她的名字,读起来居然还很朗朗上口
还有,镜湖塔的现任指挥官也姓沈,叫什么他不记得了,但镜湖这边的向导总共就没有几个,算一算,说不定还有亲缘关系。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空闲想这些了。
因为岗哨兵又展现出了那种让他不适的特质。
“沈……”岗哨兵的眼神似乎有点放空,握枪的手松懈了,卡带似的,他重复着,“沈……沈……”
安瑟陡然眯起眼睛。
几只闪蝶悄然飞起,如一张密网,无声无息的歇落在岗哨兵的身周。
就在他无法忍受这种怪异,即将发起攻击的时候,岗哨兵突然住了口,神色像水波般摇荡了一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她不是镜湖的向导,只是临近镇子上的医生,有时候会过来帮忙,和我们不熟。”岗哨兵打量着安瑟,犹豫几秒,拿起了旁边的内线终端,“稍等,我需要请示指挥。”
安瑟诧异地目睹着局面的转变,手指微动,捏住了衣摆处的一只蝴蝶。
不,不对。
岗哨兵突然恢复到正常状态,反到看起来更诡异了。
镜湖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