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技
早晨在陌生的房间醒来,周吉安翻身,对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默念:“好久不见。”
昨晚,邓易在她耳边说完“新婚快乐”,再没打扰她睡觉,而她因为仍然无法相信一切是真实的,便有意识地让自己睡着丶做梦。
她想看看梦里的邓易和此刻她背後的邓易是不是真的不同。
但昨晚,周吉安没有做梦,或者说她不记得做的梦了。
“睡得好吗?”邓易闭着眼问,自然擡手揉捏的脖颈和腰,帮她放松僵硬的身体。
他的声音懒懒的,听起来好不惬意。
周吉安在他睁眼之前,心虚地闭上眼,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
最後因为气不够长,趴在他怀里大喘气。
邓易乐开怀,揽住她的腰,将她翻到自己身上趴着,力道均匀地按压她的脊柱,“要起床还是再睡一会儿?”
两人的物理距离快缩减至负数了。
周吉安动动臀部,躲开他激动的那部分,回道:“我得起来吃饭,准备上班了。”
“现在每天还是需要坐班八小时麽?”邓易知道她在他们婚前刚换完公司,指尖绕着她滑下来的发丝问道。
“不用,最多五小时就够了。”周吉安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预备爬起来时,邓易抱着她,半坐起来。
这一下,周吉安又趴在了他怀里,像是昨天白天那两次一样,只是这一次他们之间不再隔着衣服。
邓易好像很喜欢让她这样趴在他怀里,周吉安攀着他的肩膀,擡头看他,他正盯着手中被子。
被子严实地盖住她的肩颈。
“肩颈不能着凉,否则你的颈椎会难受。”邓易认真道,“以後得穿着颈椎坎肩睡觉。”
周吉安有这种东西,是因为像她这种工作性质的人,经常得颈椎病,总得时刻注意颈椎的不适,并搜罗各种保护颈椎的器材工具,还要经常锻炼颈椎周围的肌肉。
可这玩意和邓易很不搭,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你颈椎不舒服吗?写剧本丶看剧本弄的?”周吉安双手撑到他的胸前,避免自己跟他贴得太紧,“坚持游泳可以缓解,我坚持游泳之後,颈椎几乎没再痛过,头也很少晕乎。”
邓易温存地笑:“嗯,下午水应该就热起来了,我们一起游泳。”
周吉安点点头:“好。”
一夜之後,她的脸愈发清透,衬得她脖颈丶胸前的吻痕颜色异常的深。
为了避免看下去又出现昨晚那种要到不到的状态,邓易将她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早饭想吃什麽?”
周吉安不得不盘住他,强忍他有意或无意的动作带来的战栗,“随便吃一口就行。”
“冰箱里有杨阿姨她们包好的馄饨丶包子,蒸一些,配豆浆丶蔬菜吃一些,怎麽样?”邓易揭开她身上的羽绒被,给她穿衣服。
“嗯…我自己穿就行。”周吉安双手捂上捂下,顾得了这一头,顾不了那一头,“你别…摸啊。”
最终还是没忍住,上手了。
邓易只得尽力让自己不一直摸,“转过去,我给你扣扣子。”
周吉安想这样正好,他不会像刚刚那样肆意了。
她依言转过去。
可扣子迟迟没有扣上。
原本要扣扣子的那双手,又开始掠过他昨晚流连很久的几个部位。
“这里越看越像一只小猴子。”邓易擡起她的左臂说。
他说的是她左臂快接近肩关节位置的一块胎记。
周吉安缩着肩颈侧头看一眼他的手问:“是吗?我没注意。”
邓易低头亲上去,“我注意就行了。”
半边身体酥麻的周吉安心想,邓易如果不是阅人无数,那就是天赋异禀。
两个人一起换衣服换了快半小时。
最後邓易在她连声拒绝之下,还是打横抱起她到餐厅。
周吉安坐在椅子上,看着厨房里邓易忙碌的身影,觉得这样的日子一定不会持久。
她很想问他会不会一辈子都对她这样耐心。
直到两人面对面,吃完邓易准备的早餐,周吉安都没能将类似这样的问题问出口。
她认为自己知道答案,便懒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