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岫走出来,商今樾主动朝她伸去了手。
这人大概是穿不惯高跟鞋,游艇难免会摇晃,她愿意当她的拐杖。
时岫眼眉微垂,略顿了一下,还是伸手搭上了商今樾的手臂:“谢了。”
亚历珊德拉的宴会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大家也不用聚在一起吃饭。
偌大的宴会厅响着钢琴轻慢舒缓的声音,时岫踩着音乐,比过去跟商今樾参加任何聚会时都要放松。
宴会厅花团簇拥,灯影摇晃。
多面水晶将光打上一层晕染,时岫跟商今樾站在门口,好似一幅极繁主义的画。
海风吹过她们的裙摆,将她们之间的距离模糊掉。
哈洛特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忍不住低伏在爱人耳边,跟她感慨:“好配啊,不知道商小姐什么时候能追到我们小岫。”
这么说着,好像还不甘心,哈洛特晃晃爱人的手臂:“你开导开导她。”
亚历珊德拉有些无奈,但还是听从了哈洛特的话,颔首作骑士礼:“是,我的殿下。”
这场宴会时岫不会跟在商今樾身边,亚历珊德拉跟商今樾单独相处的机会很多。
她看着时岫离开,端着就被朝商今樾走了过去:“岫去哪里了?”
“她去找上午新认识的朋友了。”商今樾回答着,视线一直跟在时岫的身后。
“岫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亚历珊德拉看着商今樾的目光,调侃,“早上我还跟哈尼说商小姐精神很不错,想来也是岫小姐的原因。”
“过去这样的海上宴会,可很少见你会来。”
亚历珊德拉说的明显,商今樾也没有遮掩:“她在我身边,我总能觉得安心。”
“看来你们昨晚很愉快?”亚历珊德拉带着一种调侃的语气,笑着看向商今樾。
商今樾却并没有应和她的话,只是垂眸:“我只希望我不要总害得她不那么愉快了。”
亚历珊德拉不明所以,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她从来都是见商今樾从容不迫,哪里听见过她声音里除了清冷好像还有卑微。
宴会就是个交际场所,不会为谁解决情感上的问题,大家的对话也都是点到为止。
时岫依旧不喜欢参与这种场合,她不擅长曲意逢迎,口中的“新朋友”只是甲板上的风。
被哈洛特拉着喝了几杯酒,时岫终于有机会来到人少的甲板透透风。
黑夜将海洋与天空融为一体,今晚月亮藏在了浓云后面,只剩下宴会厅散发出的光亮,照亮了这一隅的海面。
时岫借着这光,望向海面。
起伏波动的海面清澈而深沉,叫她有种要被这海面吸引进去的感觉。
酒精在夜风中慢慢挥发,企图占据时岫的理性。
“嗡嗡嗡。”
就在时岫失神之际,从她的手包里传来一阵震动。
宴会的小包没什么使用价值,勉强装得下一部手机就是谢天谢地了。
时岫从她挎在手腕上的小球里拿出手机,就看到自己收到了一封们系的教务处发来邮件。
是威胁,还是警告?
或者要让自己退学?
时岫皱眉,下意识产生的众多想法没有一个是好的。
可却不想她点开邮件,看到的却是一行祝贺。
言简意赅的说就是:时岫被评选为了这一届的优秀新生代表,开学典礼上要代表她们系致辞发言,请她好好准备。
“?”时岫脑袋一歪,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
可她没有喝醉。
这封优秀新生通知后,时岫的比其他人的都多了一句:【很抱歉过去几天给您造成了不愉快,代我向哈洛特小姐问好,祝你们玩得愉快。】
这就说得通了。
时岫慢慢读着这行字,雾沉沉的眼睛弯了起来。
谁说学校教务系统迂腐老化。
这群老东西怕不是时刻都盯着各大名家的动向,知道她现在登上哈洛特和她爱人的游艇的消息,比善于交际搜罗八卦的奥菲利亚都快。
她就是上午在看到哈洛特发了一张她们在游艇的合照后,主动跟哈洛特互关了,那边居然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