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接着一杯,刘国辉喝得酩酊大醉,毫无形象。
嗓子舒服了,肚子也舒服了,他这才跌跌撞撞往外头走。
小天眼将他的一举一动传给阿力。
阿力:
大白天就喝得烂醉,难以理解
他鄙夷地操控小天眼继续跟着刘国辉。
他看见刘国辉醉醺醺地往前走,好像也没什么目的地,就是一通乱走。
走着走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了。
他看见刘国辉来到一条空无一人的河道旁,抬手扶着木塑栏杆慢吞吞地往前走。
前方不远处有一颗大树,树下有一张被树荫遮盖的长椅。
他想:刘国辉大概是想躺上头睡觉吧。
小天眼继续慢悠悠地扇动翅膀。
天朗风清,云卷云舒,万物平静。
就在这时,一股无名热浪骤然扑向小天眼!
蝴蝶脆弱的翅膀被灼烧,瞬息之间灰飞烟灭!
画面彻底丢失。
阿力像是被烫到般下意识躲了一下,跟着猛然起身睁开眼。
在小天眼被烧掉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树下的红衣!
刘国辉扶着木塑栏杆往木椅走。
不知怎么的,脚下的路好像忽然变得很长很长,走的他很累很累。
不行,他得歇会。
依靠着年久失修的栏杆,他打了个嗝,满身酒味,毫不在乎。
迷迷糊糊间,他看见不远处的树下立着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红色的衣服!
反应过来这点后,他豁然睁大眼睛,却听见耳边传来断裂的声音咔,木屑纷飞,护栏断了。
刘国辉在诧异的表情中摔出去,沿着河堤护坡直往下滚!
翻滚间,他匆匆瞥见一块凸起的异物,还未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时脸已经撞上去,刺啦划出一条血红色大口,最后扑通一声,人已经掉进了河里。
河水忽然变得很冷,冷得就像深冬时的水。
刘国辉脸上的伤口被冻得疼,意识也清醒几分。
他睁开眼,丝丝缕缕的血色从他眼前飘过,他本能往水面上游。
他不能死,他不想死,他得去找医生
却在这时,忽然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脚,细细的、长长的,他不禁低头去看
是头。
越来越多的头。
还有一张逐渐清晰的、惨白的、充满憎恨的脸。
那张脸骤然逼近他,唇角上扬,扯出一个扭曲又病态的弧度。
你还是要死在我手里你的报应来了!
飘渺的红衣如鱼得水,转身拖着他向河底更深处去。
河底漆黑无垠,像深渊,像怪鱼巨口,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