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一棵已经生长了近千年的巨树上拿到的枝桠,然后部落的首领请他们那里手艺最好的木匠雕刻。
没什么特别的寓意,只是觉得你们会喜欢。”
最后一句话,是对陆栀说的。
“阿遇有些累,我想先带着他去旁边休息一会儿,那…我们待会儿婚礼上见?”
“好,需要我帮忙叫医生吗?”
陆栀从木雕上移开视线,颇为担心。
“不用”,我晃晃手机,“已经跟褚聿发过消息了。”
赶到休息室的时候,江亭遇已经困倦地阖上眼帘,身体也歪斜下去。
他截瘫的位置很高,感知力很差,原本的时候只是胸部以下感受不到,现在两条手臂都被影响,活动越发受限。
原本靠着几根束缚带就能坐直,现在带着护腰都坐不稳,浑身都是软的,带子一松开,他便像一块又薄又瘦的嫩豆腐一般,全身塌陷下去。
江亭遇被这一番动作惊醒,虚虚睁开眼,活动能力稍好一些的右手下意识按在心口处。
这是心脏不舒服了。
陆家的床很软,并不适合他这样的病人睡。
我将人打横抱在怀里,让他的脑袋自然地靠在肩颈的位置。
褚聿抬手解开他胸前的扣子,露出他胸前的纵横交错的几道长长的疤,都是之前做开胸手术时留下的。
他将一支水银温度计塞到他的腋下,随着他的动作,我可以清晰地看到江亭遇锁骨以及胸侧的位置,埋着两根更加恐怖的留置针。
锁骨处的那个,针管很长,而胸侧的那个,却是有一处圆形的高高的凸起。
这是用来注射化疗药物,以及营养液的。
褚聿将听诊器放在他胸腔以及心口的位置上不停移动,脸色有些黑沉。
他起身调试了一番呼吸机的参数,挽起他的裤腿看了看,而后又掀开江亭遇身上的毯子,拿起尿袋开始观察。
十分钟后,他取出体温计一看,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沉形容。
“阿遇他…是不是有些不好?”
“现在还不确定,得看检查结果。”
没有过多犹豫,我电话跟陆栀说了一声,就抱着江亭遇,跟随褚聿一起往医院赶。
路上,江亭遇指尖的血氧仪时不时报警,也是那个时候,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尿液里,带着血丝。
世界崩坏了之后,会发生什么?
自从从香港回到四九城后,我经常思考这个问题,却找不到答案。
直到现在……
十分钟之前,我拿到了江亭遇身体的最新检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