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强烈要求我读给他听。
我依然照做,来回读了三遍,“所以,江亭遇先生,你要不要签字画押?”
他忙不迭点头,重新握笔,颤抖着在承诺人一栏上,一笔一画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正红色唇釉,抹了一点在他的指尖。
江亭遇会意,自己动手将手印按在签好的名字上。
大功告成!
当着他的面,我将本子放在他的枕头下面,低头吻上他薄薄的眼皮,嘴动止住他眼尾那滴摇摇欲坠的眼泪。
“好了,我的好阿遇,闭上眼乖乖睡觉,你已经很累了。”
他眉毛动了动,不肯睡,却耐不过生理的本能反应。
“睡着了?”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缝,褚聿进来查房。
我点点头,没起身,而是指了指另一边的位置。
褚聿理解地笑笑,没说什么,熟练地将听诊器捂热,放入江亭遇的心口。
几分钟后,取出来,神色轻松了些,“暂时稳定了,但是夜里还是要勤看着些。”
“嘉宁……”
褚聿折返,站在门口处,踌躇犹豫,“我……”
我顿了顿,继续整理江亭遇被角的动作,感觉差不多后,起身跟着离开。
闹了一下午,所有人都疲惫至极,早早歇下。
邹容拉了把凳子,坐在江亭遇卧室门的拐角处,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儿。
别墅里安静得可以听到外面的风声。
褚聿走到三楼楼梯口,一屁股坐在厚厚的地毯上,颇有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我会意,下楼去厨房切了盘水果,放在高一级台阶上,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是想跟我说江亭遇的事情吧?”
褚聿插车厘子的动作一顿,腼腆地点了点头,“差不多。”
“跟今天下午温晴歆说的那些有关?”
褚聿再点头,面颊泛起淡淡羞涩,“那会儿邹容跟我提了一嘴,我……”
他拾起一瓣橙子丢进嘴里囫囵吞下,镇定情绪,“我想,对于某些事,我可能是除了江亭遇这个当事人外,最应该告诉你的人。”
我点头坐好,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其实,江亭遇的瘫痪,从始至终都没能痊愈。”
这句话如同一枚炸弹,炸的我呆愣在原地,怎么可能?
“我知道这很难令人相信,甚至找不到科学的解释。”
褚聿又插了几块西瓜塞进嘴里,心满意足地放下牙签,来回比划。
“江亭遇的身体其实是通过某种力量,只能这么形容,恢复了他自由活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