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谷?”顾承宇警觉地眯起眼,“你现在不是和我一样十六吗?你金丹了?”
“堪堪筑基罢了。”
“筑基……筑基几阶?”顾承宇眨巴眼睛,试探性问道。
傅思远终于显露出几分矜持来,半垂着眼,骨节分明的指在顾承宇手心写字,有些痒。
“半步圆满。”
“你——十六岁,筑基九阶?!”
顾承宇感觉自己吃不下饭了,深吸一口气,个人的失败固然可悲,兄弟的成功更是让人痛心。
兄弟都快甩他两条街了!那不行。
“那那那,那你何时重生的?”
那人一顿。
“一年前。”
顾承宇面上缓缓浮现一个问号,按理说我死的早多了,傅思远怎么会重生的比我早?这合理吗?
傅思远面色如常,黑眸似乎闪过了什么,温声道:“承宇天赋异禀,日后定是要超过我的。”
顾承宇心有疑虑却暂且按下不表,听着傅思远的话又笑嘻嘻:“对。”
少年挠头,竖起大拇指:“你说的对,嗯,太有眼光了。”
“你放心,以后我还罩着你,好兄弟好兄弟!”
房中似乎冷了两度,顾承宇突然觉得背后凉嗖嗖,缩缩脖子:“窗没关吗?怎么有点冷……”
顾承宇搓搓手,二人排排坐:“我身上有汗,去院子里冲个澡,我这就一张床,今晚我们挤挤睡。”
“你身上有伤,就别碰水了。”
现在是晚春,天气不凉,甚至有些闷热,顾承宇从水井里提了满满一桶水,脖子上挂着一块毛巾,准备痛快冲洗,这是前世入派后天天泡灵泉养成的臭毛病,每天都得冲澡。
嘱咐完傅思远,顾承宇就脱了上身的衣物,走到水井旁,反正都是男人,没什么好避嫌的。
十六岁的顾承宇身形瘦削,骨骼分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单薄。背脊上的肩胛骨清晰可见,视线下移,腰线也被掐得极细,透着几分青涩与脆弱。
那张脸尚且青涩,却已然十分俊俏,可窥见些许瑶林琼树之姿,眼神更是明朗,星光熠熠。
他弯下腰,双手举起木桶,猛地从头顶浇下——哗啦。
清爽的水流瞬间浸透全身,顺着瘦弱的脊背蜿蜒而下,隐入腰裤,滴落在脚下的石板上。
滴答滴答,连绵不绝。
“需要我帮忙搓背吗?”
“啊?”
顾承宇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眯着眼转过身,没听清那人在说什么,半晌才反应过来,心里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