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为紧张和不安,心脏快速跳动。掌心和后背都冒出一层薄汗,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esp;&esp;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时透月几乎快要失去耐心,正打算出声询问的时候,对面的人蓦地开口了。
&esp;&esp;“我想见你。”
&esp;&esp;如果喜悦可以被赋予声音,那一定是烟花绽放的声音。
&esp;&esp;时透月的心里放起了烟火,一放就是一整天。也有可能是一个星期。
&esp;&esp;“那我们在哪里见?”她知道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很高兴,实际上确实是喜出望外。
&esp;&esp;“我在你家门口。”
&esp;&esp;“?!”
&esp;&esp;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因为她忙着发呆,所以没有听见?
&esp;&esp;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时透月已经飞速下了楼,一把推开大门。
&esp;&esp;门外的人手持电话,故意偏头不看她,目光飘向远处的天空,正在努力跟她装不熟。
&esp;&esp;五条家的高级轿车就停在对面,候在门外的司机冲她行了个礼,随后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室。一脚油门踩下,扬长而去。
&esp;&esp;啊?就这么走了?把悟大少爷丢她家门口就走了?
&esp;&esp;啊这,司机先生肯定没权限这么做,想必是五条悟本人的意思。
&esp;&esp;放下手机,时透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把抱住面前装酷的小孩哥,无视对方的抗议,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呢喃:“我好想你。”
&esp;&esp;原本象征性挣扎个不停的某人顿时没了动作,呆愣了好几秒,才如同大梦初醒那般,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音量说:“我、我也是。”
&esp;&esp;
&esp;&esp;没有社团活动的甚尔早早就往家赶,今天轮到他做饭,打算放下书包就叫上阿月一起去超市采买食材。
&esp;&esp;没想到刚进门就看到玄关处多出来的木屐,这个尺寸是小孩子穿的。
&esp;&esp;他理所应当地认为是月的朋友来家里玩,便披上邻家好哥哥的皮,摆出亲和力十足的笑容朝正在播放电视节目的客厅走去。
&esp;&esp;“我回来了,”甚尔看向正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的二人,“来朋友了啊,月。”
&esp;&esp;“嗯!欢迎回家。”她看起来心情很好,扭头冲他笑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
&esp;&esp;坐在她身边的白发小男孩滑下沙发,站到地上,面向他微微行了个礼,“您好,我叫五条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esp;&esp;“啊?嗯……请多指教。”
&esp;&esp;五条?!那个传说中的五条悟?
&esp;&esp;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原本以为大名鼎鼎的六眼神子应该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才对。就像是禅院家那帮拥有咒力和术式的混蛋一样。
&esp;&esp;不曾想这位小神子还挺懂礼数。没有人会讨厌有礼貌的小孩,甚尔也不例外。
&esp;&esp;但出于好奇,还是忍不住多打量他几眼。白发蓝瞳,五官精致到有些失真,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长相。
&esp;&esp;再继续看就不礼貌了,甚尔赶在对方露出不悦表情前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问:“你们想吃什么?我去买。”
&esp;&esp;时透月:“炸鸡!”
&esp;&esp;五条悟:“我都可以。”
&esp;&esp;“好,我现在去超市,你们稍等。”
&esp;&esp;待甚尔离开,五条悟的视线仔仔细细地顺着时透月的脸溜达了一圈,发出疑问:“你哥怎么长得跟你一点都不像。”
&esp;&esp;“因为是表哥。”而且还是三代以外的远方表亲。
&esp;&esp;五条悟的表情愈发纳闷:“那他为什么会跟你们住在一起?”
&esp;&esp;“因为禅院家不适合我们这样没有咒力的人生存。”
&esp;&esp;小神子愣了愣,旋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紧接着目光中闪过了然,呢喃道:“啊,这样啊,嗯……我明白了。”
&esp;&esp;话音未落,他又接着问:“你不愿意当咒术师也跟这个有关吗?”
&esp;&esp;这会儿换时透月发愣了,她信里面不是都写清楚了吗?难道他没看?
&esp;&esp;“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吗?”她以为五条悟愿意来见她,就是因为那封信写的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esp;&esp;没想到他居然连读都没有读!甚至有可能连信封都没有拆!是不是有亿点点过分啊?
&esp;&esp;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五条悟看,在她的问题抛出后,身边这位完全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就表现出明显的心虚。
&esp;&esp;目光开始乱飞,故意把脸转向电视屏幕,避开与她视线接触。紧接着他白皙的脸泛起粉色,由粉转绯,没过几秒,脸颊连带着耳朵和脖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