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只怕是会让这个家内斗。
轩辕倾居然罕见地没说话。
反而低下头,暗暗谋算起来。
老爷子沉默了,手指在报告上轻轻敲击着。
客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决定。
老爷子又看向轩辕阁。
“你擅自在外生子,违反家族规矩,罚你禁足老宅三个月,抄写家训百遍。至于韩灵粹和孩子……”
他顿了顿,“让她们先搬回老宅住,待我考察后再议入族谱之事。”
“爷爷……”轩辕倾还想说什么,被老爷子冷冷一眼瞪了回去。
“都散了吧。”老爷子挥挥手,在姜姝彤的搀扶下站起身,“轩辕阁,你跟我来书房。”
书房里,老爷子看着窗外的雨,叹了口气:“阿阁,你真的想好了?韩灵粹……当年的事,你母亲心里一直有疙瘩。”
“爷爷,”轩辕阁走到他身边,语气诚恳,“五年前是我懦弱,没能保护好灵粹和孩子。这五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选择她,哪怕和家族决裂。”
老爷子看着他眼底的坚定,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好好处理公司的事,别再让我失望。”
轩辕阁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深深鞠了一躬:“谢谢爷爷。”
走出书房时,雨已经停了,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轩辕阁拿出手机,给韩灵粹发了条消息:“一切安好,等我接你们回家。”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他仿佛已经看到韩灵粹看到消息时的表情,或许还有些戒备,或许还有些犹豫,但眼底一定有了一丝松动。
他抬头看向天空,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阳光正透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老宅的飞檐翘角。
这场持续了一夜的风波,终于暂时平息,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你不想要这个权利吗
晨光漫过老宅的飞檐,将琉璃瓦染上一层金辉,偏厅里却像被抽走了所有暖意。
轩辕阁站在香樟木屏风前,手臂上的纱布已被血浸透,暗红色的痕迹顺着袖口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洇开小小的晕。
他望着对面端坐在梨花木椅上的母亲,记忆突然撞回二十年前。
那时他发着高烧,母亲也是这样坐在床边,用银勺一点点给他喂药,指尖的温度温凉如玉。
“母亲。”
他喉结滚动,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疲惫。
“您还记得我十五岁那年,在马术场摔断腿吗?您守了我三天三夜。”
姜姝彤点点头。
当时的场景她还记得。
当初很多人都盯着这个长孙的位置。
轩辕阁如果死了。
就会皆大欢喜。
她当时就说‘阿阁是娘的命,谁也不能伤你分毫’。
是她拼了半条命,才将轩辕阁救回来。
只是,现在听到轩辕阁这么说。
她握着茶盏的手指顿了顿,象牙白的盖碗在她掌心轻轻摩挲。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杭绸旗袍,领口绣着暗金色缠枝纹,衬得脖颈线条冷峭如刀:“旧事提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