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怪婴现在只是吃掉了他的母亲,明显还是不够的。
虽然面前的这个怪婴,不能称作为罪胎,但这却是传达出了一个不好的讯息,十分不好的讯息,
可能真的有人,想要创造出罪胎。
宴弥转头,望向了朝衡,问道:“你要把它带回去吗?”
之前的罪胎不能带回去,但这个还算不得罪胎的怪婴,却是可以的。
宴弥也不觉得会有人来救这个怪婴,毕竟,曾经那非完全体的罪胎,他们说舍弃就舍弃了,更何况只是这个不仅算不得罪胎,连先天都尚且不足的怪婴。
带回去的话,说不定可以深入研究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毕竟,若不是朝衡想要留住这个怪婴,大可不必出现。
所以,这是宴弥很自然的推测。
朝衡同样看着面前的这个怪婴,点头道:“恩,它我会带回去,让研究组的成员负责它,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宴弥闻言,并未表示出异议,将自己刚刚捡到的那盏续魂灯,连同打神鞭,一起还给了朝衡,“你看。你借我一样东西,我还你两样,你是不是赚了?”
朝衡将打神鞭与续魂灯一起拿在手里,眼里有掠过一丝无奈的笑,道:“恩,赚了。”
宴弥不由又笑了声,没有再说笑,道:“还是得谢你,将打神鞭借我,打神鞭简直就是这些神灵的克星啊。”
朝衡摇了摇头,表示宴弥不用谢,随即又应了声,认同了打神鞭是神灵克星的这个说法。
朝衡:“不过是打神鞭,你想借随时都可以。”
宴弥听着朝衡这话,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打神鞭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借的吗?要是让各地的神灵知道,只怕都得哭吧?
不由得,宴弥看向朝衡的目光,多少有点怪异。
朝衡对着宴弥的视线,一本正经道:“我这是信任你。”
宴弥心中一动,无语了一阵,道:“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信任?”
不待朝衡答话,宴弥便又说道:“那为了感谢你的信任,我就做点什么吧。”
说罢,宴弥便抬起手,伸出食指,一只迷蝶停留在宴弥的指腹之上,然后化作了小小的水滴,水滴泛着彩光,正如那迷蝶一样。
下一刻,水滴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宴弥手腕上的手环,也开始微微发光。
宴弥瞥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手环,并未在意,又看向自己手指上的水滴。
慢慢地,宴弥手指上的水滴,由明到暗,由暗转灰,再由灰转黑,最后便如同一滴墨。悬浮在宴弥的指腹之上。
宴弥心念一动,这滴黑色水滴,便没入到了这个怪婴的身体中。
朝衡看着,并未说什么。
宴弥放下手,对着朝衡笑道:“怎么样,这份礼可以吧?”
朝衡点下头,却又道:“这样大的一份礼,那我是不是得还你什么才是?”
宴弥看着朝衡眼里隐隐浮现出的笑意,不由白了眼朝衡,也不再说话。
朝衡自然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虽然他是真的挺想还给宴弥什么的。
朝衡挥手,那怪婴连同五把圣德小剑,一起消失不见,被朝衡收了起来。
宴弥抬头,望了望天,天上的雨早已经停了。
宴弥又看了眼,那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与悲伤中的钟伯,脚下一转,向着钟伯走了过去。
朝衡与宴弥一起,走到了钟伯的身边。
宴弥站在钟伯的身后,伸出手,拍了拍钟伯的肩膀。
钟伯仿佛没有感应到,依旧抱着小姑娘在哭。
宴弥将手搭在了钟伯的肩上。下一刻,他们便出现在了钟伯的家中。
一下亮起的灯,让钟伯震了下,缓缓抬起头,满脸迷茫,却在望向那供桌时,恍惚了下,然后情绪就变得异常激动,放下了自己怀里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这个还摆放着贡品的供桌,将上面的香炉与果盘,全部都挥到了地上,最后竟是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的气力,将这个供桌整个的掀翻在地。
将供桌掀翻之后,钟伯整个人也仿佛失去了气力了般,缓缓地跌坐在了地上,手扶在那供桌的边沿,又是流下了眼泪。
就仿佛是一个压抑许久的人,终于爆发出来了一样。
宴弥捡起了滚到自己脚边的苹果,拿在手上抛了两下。
苹果落在手上的声音不大,但这细微的声音却是清晰地传入到钟伯的耳中,下意识的扭头,宴弥那手里拿着苹果的模样,映入到了他的眼里。
钟伯怔了怔,以为宴弥这是要吃,慌忙起身,又是踉踉跄跄地跑到了宴弥的身前,一把夺过了宴弥手里的苹果,语气满是恭敬,道:“大人,这个脏了,不能吃。我那里有新鲜的苹果,我去给你拿。”
说罢,钟伯就要急急忙忙地去给宴弥拿干净的苹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