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成亲很好呀!
成亲回门那日,盛樱里起得很早,送走了江白圭,又与章柏诚往上岸蒹葭巷去,手里满满当当拎着的,都是娉娘替他们备好的礼。两人吃得肚饱滚圆,半後晌时,又两手满当的回来啦。
只是——
“乔小乔去临安了?!”
盛樱里目瞪口呆。
大乔微颔首,朝阿娘与婶娘看了眼,轻声问:“小乔先前可与你说过?”
盛樱里摇摇脑袋,顿了顿,有些心虚的看看大乔阿姐,又看看待她颇为照料的小周氏和白氏,呐呐道:“我丶我好像知道她去做什麽了……”
哪有这样巧啊,江白圭今早啓程回临安府,乔小乔也留下了一纸书信溜了。
几双眼睛顿时都朝盛樱里看了过来。
盛樱里被看得心虚气短,捏着乔小乔留下的那纸——我去临安了,会自顾周全,不必找我,年前定归!
她脑袋低了低,老实交代道:“她大抵是去给江白圭负责了。”
“???”
——乔小乔那晚亲了江白圭。
次日盛樱里刚吃完鸡汤小馄饨,乔小乔便迫不及待的跑来与她偷悄悄说了。
盛樱里听到时,眼珠子险些掉出来!
偷亲啊,
太大胆了叭!
不过,乔小乔说,江白圭以为她吃醉了酒,她索性就借着这由头装酒疯了一回。
可盛樱里不成想的是,她竟是敢追着江白圭去临安啊!
都没喊她一起!!!
不过,如若盛樱里能看见应天府外七八里的这一幕,许是会目瞪口呆的惊讶一句‘你是猪八戒啊?’。
——
城外。
江白圭看着眼前的姑娘,好片刻才缓过那让人头皮发麻的不可置信,他别过脸,招手唤来两个护卫,“你们二人送她回应天,务必护卫周全。”
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麽藏进了他的马车。
江白圭此行两辆马车,一辆他坐着,另一辆装了些他旧日的书籍,还有大哥大嫂给他备的干粮吃食和衣物。而乔小乔,就是从後面那辆马车露面的。
乔小乔也震惊!
他竟是不讲道理?!
眼瞧着两个护卫过来,要请她上马。
乔小乔游鱼似的自两人中间溜过,一把抓住了前面朝马车走的人手臂。
江白圭步子微顿,侧首看她,开口时多了几分语重心长:“先前我便与你说过了。”
“可你那晚亲了我。”乔小乔紧攥着他手臂,倒打一耙道。
“?”
江白圭看着她,没说话。
那晚之情形,他们二人比谁都清楚。
桂花糖粥,哪里比之酒?
“虽是那日我吃了酒,但我都记着的。”乔小乔又说。
江白圭:“……”
乔小乔被他皱眉看着,心口发虚的很,眼神飘忽了下,她努力克制着又飘回来,将手里紧攥着的一颗桂圆递到他面前。
江白圭目光微垂,也不知是在看那颗圆圆的桂圆,还是在看她白皙柔软的掌心。
“这是我与盛樱里要的,她如愿嫁了喜欢的人,床帐里撒的花生圆子都是沾喜气的,我讨了这颗来,是保佑我如愿以偿。”
“今日你没得选,我的唇你沾了,若我不能踏上这辆马车同你去临安,我当即便调头回应天进你家门,权当在外拜过天地,替你在乡侍奉亲长。”
江白圭哑言,半晌,他轻声道:“你何苦——”
“江白圭,”乔小乔打断他的话,她深吸口气,被三个字缠得心口疼得厉害,那横平竖直化作了最细最坚固的绳索,想念一次,嵌紧一分,而那怦然跳动处,也只认得他,“若我来日不喜欢你了,我自会痛快的与你和离,可今日我喜欢你,便只能替自个儿争一争。”
“你如另有心悦之人,我也不会缺德去坏你姻缘,可你有吗?但我有啊。”
南地霜晚,路边野草还馀些绿,被秋风吹得沙沙,马蹄声和着车轮响,扬起的灰尘在告别同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