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这个啊……就是说,有没有可能……男主其实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
赛桃有点听不懂334在说什麽了,但还是乖乖地记住了。
【334:你想啊,人家是足智多谋的大男主,做一步想三步的,做的事情怎麽可能没有谋划。】
真的是这样吗?
赛桃被赶来的仆从扶起来,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334:依我看,男主这是在报复你。他讨厌你才用嘴巴咬你,别多想。】
……哦,
好像有点道理。
赛桃并不擅长思考,
334又不会骗他,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那他就不去想好了。
334总不会害他吧?
刚刚动静太大,赛桃双腿发软,站也站不稳,身旁的奴仆作势就要跪下来,躬起脊背,摆成人凳的样子,要请赛桃小小软软的臀部坐上来。
赛桃被吓得连忙把人扶起来,要是男主那种高高大大的也就算了,这奴隶看着只有十三四岁,还是个孩子,瘦瘦小小的,还在发育身体,要是被他坐散架了可怎麽办?
他已经成年了,怎麽可以这样欺负小孩子。
赛桃抓着对方的手臂,只让人搀扶着他就好。
他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形,这才去看男主的情况。
只见男主嘴角还挂着一线血痕,便单手撑着站了起来,身形矫健。
他背上大片大片刺目的鲜血,全是方才划开牛腹喷溅出来的。
那匹斗牛用的红布掉在地上,沾满了尘土,破旧不堪。
阿赫那兹也不嫌脏,捡起来斗篷似的披在身後,遮住了背上大片的血迹。
他随手在脖子上打了个结,这匹血迹斑斑的的红布随风飘扬,猎猎作响。
似乎是注意到了赛桃的视线,阿赫那兹看了过来,脸颊却显而易见地红了。
?
男主是发烧了吗?
赛桃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时,男主已经移开了视线,看不真切脸了。
而那头公牛以一个极其惨烈的姿态死去,开膛破肚,肠子横流,血染红了一大片土地,比那匹令它神思狂迷的红布更加鲜艳。
自上下埃及一统丶本朝立国以来,还未有此先例。
环场而坐的民衆们声嘶力竭地欢呼,全场都沸腾了,热烈庆祝着英雄的诞生。
鲜花丶彩布不要钱一样被抛进来,阿赫那兹只稍稍俯身,充作感谢。
不论如何,
今天,站在这片土地上,在整个底比斯的见证下,阿赫那兹是不折不扣的英雄。
他的仕途,自今日起会像泛滥期的尼罗河那样,水涨船高。
就连至高无上的法老,也亲自下了王座,走到阿赫那兹的面前,这是平民与奴隶做梦也不敢想象的荣耀。
美伦普塔爽朗地大笑,手掌重重拍在了阿赫那兹肩膀上,眯起的笑眼里,是晦暗不清的神色:
“好……好!真不愧是埃卢瓦将军的儿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爱卿。”
此言一出,两人身边的仆从围成一圈的奴仆纷纷跪倒在地,像法老新的宠臣献上自己的膝盖。
美伦普塔眯起眼睛,笑着对阿赫那兹说道:
“不过……爱卿,有一件事,我就必须要问问你了。”
赛桃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见美伦普塔鞋尖调转方向,朝赛桃走来。
赛桃心觉大事不妙,正要後退,却被身後的奴仆拦住了去路。
“怎麽搞的,把我们的小神官嘴巴都弄烂了。”
美伦普塔擡起赛桃的下巴,将手指放在赛桃洇红肿起的下唇上,笑着说。
只是,
这声音里,似又几分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