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鹤捏着剑柄的指节用力得发白,顷刻间,那剑刃又刺向贝茂清,动作之快,像是冲着要贝茂清命来的。
此子断不能留,
裴明鹤眼底一片阴冷。
身死道消,
人死了,婚约自然解了,连同赛桃丢失的那滴心头血都能埋回心脉之中。
贝茂清方境界突破,立刻执起掌心的断剑相接,竟是不落下风。
两人御剑凌空,剑影交错,白刃相接,火光相触,加之方才千年藤妖轰然倒下,方圆十里内的修士闻讯而来。
见到的,便是一脉同门大打出手的画面。
竟是平日里为人最最如沐春风丶风评最最平易近人的裴明鹤向宗门後辈丶那漂亮小宗主的弟子拔剑。
那小宗主还被这大逆不道的弟子单手抱在怀中,头发散乱,衣袍破碎,双腿精斑累累,小腹微涨,突出圆润的弧度,可见吃了多大的苦楚。
真是了不得了!
地上的修士们窃窃私语,一下便明白小宗主遭了孽徒强迫,同门师弟这是要挥剑斩逆徒。
有修为高深的摇了摇头,
说是那孽徒之罪远不仅此。
随後伸手捏诀,说是方才放出神识去探,发觉这孽徒竟已同小宗主交换了心头血,拜过天地,心脉间红线缠绕,怎麽也解不开。
此言一出,
四座皆惊。
这便是结为道侣了!
师徒相合,当真是有违天伦,大逆不道!
有聪明的大胆推测了,
看这千年树妖断了根,莫不是小宗主探境遇陷,这逆徒天资过人丶挥剑斩之,又挟恩图报,强迫小宗主与自己拜过天地。
这话实在有理,引得身侧同道人连连嗟叹。
可怜这如花似玉丶如珠如宝的小宗主,方新寡不久,又被豺狼虎豹似的弟子强迫做了妻子。
听闻这逆徒是吃母狼奶水长大的,虽披了张人皮,内里却与畜生别无二致。
小宗主金枝玉叶,怎麽就叫这畜生趁虚而入。
弄得浑身jing*斑丶前後齐喷,小*只怕是叫人弄得通红烂掉。
据说畜生那处畸形巨大,可不是要搅弄小宗主细嫩地宫,弄得小腹膨出,简直像是怀了畜生的狼崽!
可怜可叹,可悲可怒啊!
高门大户的少宗主亡夫还未出头七,便下嫁徒弟一事,便这麽传开了。
*
赛桃呆在仙府中,不知外头的谣言已然洪水滔天。
七日的探境,赛桃第一日便草草结束了。
只是修为猛涨,倒也算是此行不虚。
那日的事,赛桃现在想起,都觉得十分羞耻。
贝茂清与裴明鹤刀剑相向,引来太多人围观,引得旁人议论纷纷,他这样一个沽名钓誉的无情道少宗主,怎麽能这样叫人议论,实在是不行了,他从贝茂清蒙着自己的衣袍中探出头来,伸手去抓裴明鹤的衣袖,要他快快停手。
说是,
他与贝茂清是目成心许丶色魂授与,没有遭人强迫,今日之事,全是他自愿的。
赛桃还记得裴明鹤那时糟糕的脸色。
“师兄,”裴明鹤凌空而立,衣决翩翩,眉头紧锁,语气微微地发颤,“被人弄得一身都是腥臭的东西,地宫和小蕊叫人千般糟践,也是你自愿的麽?”
风声大,赛桃没太听清,一心想着让两人停手,便含糊地点了点头。
赛桃还记得,
裴明鹤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好可怕,他从来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最後,裴明鹤什麽也没说,便御剑离去了,
大抵是终于看清了他的为人,明白了他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知道了他一心不劳而获,对他失望透顶,这才拂袖离去,要和自己断了来往。
“裴明鹤已经认清我是个废物,这个剧情提前了这麽多,不会有什麽问题吧?”
赛桃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