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落了下风,却是死死护着那只乾坤锦囊。
这些人拿蓝衣人没有办法,
都是仙门世家衆人,小打小闹尚且算是少年意气,要是真出了人命,怕是难以收场。
于是,
这群人从背後踹了这蓝衣人几脚,便四散而去了。
只留下蓝衣人一人,半倚在茶馆香楼後院低低喘息。
身上疼痛难耐,
他从锦囊中掏出小宗主的那方香帕,盖在了脸上。
铺天盖地的紫丁兰味道向他袭来。
就好像触及小宗主了一般。
直到,
不远处响起异动。
蓝衣人警觉地收起帕子,发现是个通体青色肌肤的男人翻墙而入。
这男人相貌英俊,却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和朱门绣户的茶馆香楼格格不入。
他探了神,发觉对方身上并无灵力波动。
相比是什麽低阶妖族与修道士身下的混血,这才肌肤发青丶样貌奇特。
茶楼的杂役真是越来越没要求了,这样的竟也能进来。
蓝衣人并没有将这个男人放在心上。
他站起身正要走,一转身,却被那人拦住了脚步。
“这是什麽?”
青皮人指着蓝衣人手上的帕子,问。
蓝衣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得意,张口便来:
“哦,你问这个啊……”
“是我妻子为我绣的,云绸锦缎,因着绣得太专心,还染上了我妻子头发上紫丁兰的气息。男人啊……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罢了罢了,”蓝衣人故作苦恼,“你这样的,一看便是讨不到妻子的,我与你多嘴做什麽……快快让开,不要误我大事。”
他的大事便是悄悄这返大堂,偷听别人议论小宗主进来的动向。
只是,
这卑贱的青皮人,竟是铁杵似的一动不动,偏生长得高大,死死拦住他的去路。
蓝衣人这样的世家子,对下等仆役并没有太多耐心。
耐心耗尽,他叹了口气,便要念诀将人赶走。
在这样上等的地方伺候,怎麽能这麽没有眼力见。
他今日教训这青皮人一番,也算是教他怎麽做好仆役,算不得持强凌弱,善事一桩。
蓝衣人指尖火光跃动,眼看火舌便要壮大,点着青皮人一身破烂衣袍——
——下一秒,
蓝衣人猛然跌倒在地,颧骨紧紧贴着地面。
青皮人轻巧地将锁住他的动作。
明明一点威压都没感觉到,蓝衣人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就连呼吸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本能敲响警钟,蓝衣人惊恐地意识到——眼前人恐怕是一方大能,绝不是他惹得起的!
是了,
没有感受到威压,要麽是没有威压,要麽是以他的修为根本感知不到对方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