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纸糊柳条的窗户叫人撞破,闯进来个高高大大的黑影。
赛桃方才撞到了脑袋,还在眼冒金星,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好哇,我就知道……我死了你们两个就好甜蜜是吗?!”是贝茂清,“我丶我头七才过,你们便这样迫不及待!”
也不知道,他是趴在墙外听了多久,才闯进来的。
赛桃叫人擒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赛桃,你是我的妻子!”贝茂清眼睛滴了血似的红,“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和他做过这种事了?”
“今日才叫我抓了正着!”
“可是嫌我碍事了,这才要取我性命……”
“小友,”裴明鹤赤足下床,提起了剑,“你这是什麽话,我们正头夫妻,要做什麽与你何干?”
“赛桃,你回答我的话!”贝茂清死死抓着赛桃不放,“你们什麽时候搞在一起的……他有什麽好,你这里都要叫人弄烂了……”
“要是你们搞出孩子来,我可不会负责!”
贝茂清将视线放到了赛桃的小腹上。
那里确实是被一种黏腻的饱涨感充斥着。
真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赛桃捂着自己的小腹,不说话。
就在屋内新欢旧爱两两对峙时,
卧室的门,又叫人一剑劈开了。
吓了赛桃一大跳!
他哆嗦着望去,
是个青色的身影。
青皮肤的人一步一步地走近,最终蹲在了他面前。
冰凉的手指,拭去了一滴热泪。
“妻子,哭了。”燕溪山说,“我,就来,了。”
赛桃却还有些怕他,一个劲地向後躲,却不小心撞进了别人怀中。
燕溪山站了起来,直立着身体。
良久,他捡起赛桃掉在地上的一缕发丝,说,
“妻子,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是谁?”
“都,杀掉。”
燕溪山拔出了剑。
不远处,贝茂清一个响指,脚边变出几头面目狰狞的巨狼,正在冲另外两人吼叫;而裴明鹤挥剑起势,剑意冲天,窗外电闪雷鸣,似有所感。
而赛桃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样的大场面,对他一个炮灰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正要偷偷摸摸地溜出去,
却叫三个人抓了个正着。
三个丈夫将他堵在墙角,一个个冷着脸,质问他,几岁学会的偷人,又到底要几个丈夫才能满足。
……以及,
他们几个,到底要选谁做丈夫。
赛桃想要大叫,说自己谁也不选,也没有偷过人,都是光明正大地杀掉丈夫,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宗主,可话一到嘴边,便叫泪糊住了。
三个丈夫,竟是理解为了他三个全要。
一个个面色发绿,逼的更紧了。
简直就像是要疯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