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和京城丶江南的姑娘相差太远。
宝敏见她盯着舒宜尔哈瞧,心里面也直打鼓,只期盼着蒙古的小格格能够有些分寸,可别上来就逮着人闹个不停。
见礼後,太後倒是隔空点点宝敏,“喏,这可是哀家同你说的京城妙人,你放才见过的好东西,大部分都是出自她手。”
“旁边那个姑娘,是大阿哥家的姑娘,倒是比你年纪小些。”
太後又冲站在底下的两人说:“这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唤一声宝儿便是。另一位是多尔济色棱台吉,这次是护送宝儿进京。”
舒宜尔哈闻言,微微福身,算是见过。
宝敏则是脑壳疼,皇家的亲戚太多,乱七八糟。
不过唯一好的一点就是,有称呼的唤声称呼,没称呼的按照她的辈分喊声格格,也就过去了。
谁知舒宜尔哈话音刚落,就被站在上头的宝儿格格抓了个正着,揪着太後的衣袖开始告状。
“先前跟您老人家说的,在京城里逮着我骂的可就是舒宜尔哈格格……”
宝敏:“……”
要不是杨梅在场,这麽甜腻的撒娇方式,她都得被熏迷糊。
舒宜尔哈听着自己被告状,面色不改,只等人说完後,补充了几句。
太後也不傻,不想做板子,更不想做点火石,“那听上去,便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就各自……”
“什麽误会?”宝儿不依不饶,“我蒙古来的,不懂事,从前在草原上倒是没听过还有人没本事仗着自己身份威胁别人的。横竖都是亲戚,倒是不知道舒宜尔哈格格在京里面细养,还有几分满族姑奶奶的飒爽?”
宝儿站在台上,冲着底下的两人嗤笑道:“莫不是连弓箭都拉不开,沦为躲在男人身後的花瓶了吧?”
宝敏擡眸,咧咧嘴,也没理她,同太後讨了杯茶水,“外面天冷,您知我的懒,我不爱动弹。”
太後乐呵道:“早知今日你这馋鬼来,倒是先让人准备上好吃的。”
“这事是孙媳的错,没有提前跟您说。下次来,孙媳一定提前派人进宫通知您身边的嬷嬷,让她讲好吃好喝的都给准备上,下次可不许再这样怠慢我。”
连带着太後身边的嬷嬷也跟着将话题转移。
色棱头疼地扯了下宝儿的衣袖,压低声音道:“祖宗,你以为这里是哪里?怎麽在这里发疯?”
是想要让他们都死就直说,何必要在这里来呢?
舒宜尔哈倒没有避着,诚恳道:“我学艺不精,怕是比不上宝儿格格。”
“那不就是在京城里面成了牢笼里的金丝雀?瞧你在街上骂我那阵势,我还以为你……”
“不过格格要是想要比比,也行。”舒宜尔哈眼眸微弯,再三强调道:“我身子弱,身手不好,不过宝儿格格想要练手,那我自然奉陪。”
“就如格格所言,我也是满人,这些技能也不能丢。”
宝儿一听,那还顾得上方才色棱跟自己说了什麽,风风火火地将人在外面搭上草垛箭台,她要跟舒宜尔哈比试比试。
太後倒是没有听过哪家闺女如今在京城里面还学射箭。
武将倒是多,可大阿哥眼瞧着也不像是会教这些的细心人。
尤其是舒宜尔哈比上那长弓,都还没有长弓长。
宝敏一听是比射箭,心里面嘀咕着草原上来的人还真是对射箭颇为执着。
反正她弓箭都拉不开,也弄不清楚,干脆随着舒宜尔哈去。
舒宜尔哈的射箭成绩在皇庄里面都是靠前的,手上面的伤不是白受的,苦也没有白吃。
两个小的说要比射箭,太後知晓宝儿是想要落舒宜尔哈的面前,不舍自家人吃亏,便刻意给了个彩头。
把这场比试的中心放到彩头上。
宝敏见状,也忙送了彩头上去,调侃道:“如今一来玛嬷这里,我就败财,倒是一点意外都不给我。”
“你个守财奴,让你出一套头面,就算是败财?全京城那个不知道你在外面赚得盆满钵满?”
“我的好玛嬷,这完全是污蔑我!”
宝敏忙喊冤枉。
她哪里有钱了?有钱也全部给下桃县套进去了。
色棱看着完全不着急的两个女人,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就多馀陪宝儿过来给太後请安。
这还不如被康熙留下来考察学问。
他就是贱。
郡王交代的事情,上赶着办好。
色棱想起来,都恨不得回到一个时辰之前,多给自己来两个大嘴巴。
乾清宫的皇上再恐怖,哪有宝儿这个不知道什麽时候爆炸的火药罐子恐怖?
色棱面色阴沉,让宝儿顾忌些,“你想要做什麽都先动动脑子,别在宫里面落人家面子?要是郡王在这,你瞧你今天晚上会不会被骂哭。”
宝儿不甚在意地扯回自己的袖子,“你少管我的事,那天你不在,你都不知道她多嚣张。如今进了宫,倒是惯会在太後面前做起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