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福晋呢?
五福晋凭借实力上岗,将原先浑水摸鱼的夫子赶走以後,五福晋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就去新式学堂里常住。
至于五贝勒府,府邸留有她自己的人,侧福晋和几位格格又生性老实,翻不出什麽风浪。
太後知晓自己孙儿的性子,送来的人大多都是一个类型,听话会讨好五阿哥的,又有太後身边的嬷嬷在,五福晋放心地将府中事一扔,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宝敏瞧着欣喜的五福晋,全然不觉得京城里说她不受宠,整日哭丧着脸,嫉妒五贝勒府中的侧福晋和格格度日的流言有真过。
“你当真不怕把五阿哥气死?”
五福晋闻言,微微蹙眉,左右张望一下,发现伺候的人都站得老远,不会有人听见她们的对话,这才安心地将柳枝从瓶子里面抽出来。
像是观音似的将沾水的柳枝在空中点洒几下。
“大好的日子,不要说这些晦气的事情。”
宝敏:“?”
晦气,是指五阿哥吗?
“你如今搬来新式学堂这边住,怕是太子妃的先前开玩笑的预言要成真了。”宝敏担忧道。
“什麽?”五福晋早就不记得太子妃说了些什麽。
那段日子她满脑子都是算数,根本就不记得太子妃到底说过些什麽东西,甚至连府上的事都没有管过。
全身心的投入到数学的教学之中。
恨不得拉着宝敏将所有的知识都印入到脑子里。
宝敏轻叹口气,“如今也不重要,反正你已经搬进来了,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过吧”
五福晋点头,“那当然,你别说,听别人给自己讲课是一回事,等你真正的给别人讲课,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也说不上到底哪个更好,但就我自己而言,我更喜欢给别人讲课。”五福晋笑道:“甚至超过赚到钱的快乐。”
在遇到宝敏之前,五福晋没有太多的钱,为钱所困,後来赚到钱,解了燃眉之急。
她觉得有钱的日子真好。
可现在,五福晋尝试过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坐着的孩子从对知识点的不理解到理解,解答出每一个问题,甚至能够对她反问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情绪涌入她的胸膛。
那是在赚到钱之後,更为心满的情绪。
五福晋直言,“比起以前的日子,我更喜欢这种。”
以前那种没有盼头,只是坐在後院空有一个福晋的名头,她希望得到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给予颜面和宠爱。
为虚无缥缈的爱情痛苦和执着,看似掌握了很大的权力,实际上她帮不了任何一个人。
五阿哥急眼时的那一巴掌,是真的让把她冲昏的脑子打醒了。
男人是靠不住的。
“这麽说有些奢望,但我希望有一日我留在史书上,不是五福晋,而是我自己的姓名。”
“日後每一个人都能够从史书上知晓我的来历,我做过什麽,我的去处。他们也会感慨我竟然如此精彩的活过,而不是议论我在哪些年生了几个儿子,又在哪些年生了几个女儿。”
五福晋:“不求百字篇章,但也不要只言片语盖过。”
宝敏看着眼中有光的五福晋,依稀看到日後历史长河中不被磨灭的女性。
“当然可以,你一定能做到的。”
宝敏忘记自己是过来当五阿哥侧福晋的说客,也忘记自己来时还担忧事情被发现後,康熙丶太後以及五阿哥的怒火。
人活一世,及时行乐。
没有人能够用笼子将鸟儿盖住,也没有人能告诉鸟儿井口看到的天空就是所有。
“喜欢就好。”
五福晋了然,“当然,喜欢就好。”
五阿哥归家时,五福晋已经在新式学堂住了小半个月,教课更为熟练,不仅如此,白日无事时还会跟着学生一同上木业课。
做木工的时候总是心里安静。
大概是有五福晋这个榜样在先,大福晋也频繁地自己来。
跟着女儿一同上课这事,大福晋还是第一次做。
心里莫名触动,也不知道是为什麽,只是在舒宜尔哈疑惑地看向她时,大福晋笑着回望。
“大概是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活法。”五福晋拍掉身上的木屑,回答着大福晋的问话,见人还在发愣,忍不住反问道:“你当初将舒宜尔哈送到七弟妹身边带养,不就是希望瞧见今天这番景象吗?”
“是啊……”
当日的请求,如今已经实现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