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丶我会的!”
司北走出教室的步伐都有些“俏皮”,想一蹦一跳的又怕白念安嘲笑他似的,挽着形象。
“噗嗤——”白念安无奈的笑了出来。
什麽嘛……总是露出那副真挚的表情,不会真的以为看了一封情书就能永远了吧?
白念安一直都清楚,司北什麽都没办法拥有,所以显得他珍惜每一份停留在身边的善意。
可他不同。
在白念安所拥有的一切里,感情是最容易丢弃的东西了。
十七岁的他清高又狂妄,白念安坚信着在未来,一定会有同样的一双炽热的眼,一份真挚丶足以与他并肩而立的感情出现。
至于司北,只是他年少时自甘堕落犯下的错。
玩一条来自于下城区的狗,他不需要太多借口。
白念安打开情书,司北的字写的很拘谨,和小学生一样工整又方正的豆豆字,洋洋洒洒三大页。
和他以前收过的区别不大,大概就是一些是如何的喜欢他的,在心里他又是个多麽多麽好的人,最後附加几句真挚的表白。
白念安轻轻抚摸上那些凹陷下去的字,指尖停留在最後一行——
“一个好消息,我今天削了第一个完整的苹果。”
“我喜欢你,白念安。”
落款“司北”两个字和蛰手一样,还没触及,白念安就把那封情书撕了个粉碎,比之前撕过的数十封都要彻底。
“你在干嘛?”
靳昭成的声音在後门响起,白念安迅速将碎片塞进了背包里:“没什麽,做了个测试成绩不太理想。”
“你骗人。”
靳昭成直愣愣的开口质疑:“你就十六岁那时候考得成绩差了些,那次还是因为你发高烧参加考试。”
白念安背起背包,他拍了拍靳昭成的肩膀:“骗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别问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看比赛吗?我陪你。”
以前靳昭成死乞白赖的求上半年白念安才赏脸一次,这一次居然这麽痛快,他立马咧开嘴:“我看你是白阿姨在国外,飘了吧?”
白念安一反常态,勾起顽劣的笑:“对啊,就是飘了。”
“不得了了,白念安。”靳昭成瞪大了眼:“你肯定忘了你十六岁那一年,被白阿姨逮住了可别把我拖下水。”
“十六岁?”白念安转过头,好奇的反问:“我是十六岁怎麽了?我怎麽没有一点印象?”
靳昭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随意糊弄回去:“没事,都是些小事情,你不记得的话就算了。”
靳昭成口中的“比赛”其实就是聚集于下城区的斗摩比赛,这项活动在S市是不合规的,但架不住主办方的背景大,且有许多有钱人爱好往里面砸钱改造摩托装备。
每次比赛只有一回合,一排十二名赛车手,骑乘着各个“赞助人”出资改造的高速摩托,在长达13km的环山公路赛上进行飙车,这不仅是普通赛车,在飙车的过程中会来回对抗,据统计,每一场赛事都会死上3-4人才罢休,幸运点跌下山崖也是高位截瘫。
总的来说这些黑赛事玩的就是高风险,高报酬。
下城区的亡命之徒在山底卖命,上城区的有钱人带着面具坐在别墅大型观赏台上观看赛事,看见有些人身体被摩托车轮搅入其中还会兴奋的举起酒杯高喊,以来刺激自己被拔高了的阈值。
白念安只来过这里一次,他并不太感兴趣,但也不反感。
一群人拿命换钱,一群人拿钱买快感,这是一场平等公开的交易,谁也不用对不起谁。
白念安窝在露天泳池一侧的沙发里,带着一张黑色面具,靳昭成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他看了眼腕表,差不多也要走了。
一缕靓丽的红卷发闯入了白念安的视线,他一愣,随後听到了女声在耳边响起:“小朋友就不要来这种场所哦,喝完这杯果汁就下山吧。”
白念安这才发现自己的校服外套还没脱下来,他擡眼,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是司北的姐姐,那个在校长办公室里大放厥词,撒泼无赖的女人,苏瑜鱼。
原来是这里的陪侍生啊……
白念安点了下头,从内衬里拿出两张现金塞进了苏瑜鱼的手里:“谢谢提醒。”
“收买我也没有用哦。”苏瑜鱼把钱又塞回了白念安的手里。
……
白念安有些无奈:“这是小费。”
“那我收下了。”那两张钞票被很快的卷进她的手心里。
苏瑜鱼眨巴了下眼睛,她脸上的妆容很浓,尽力的去掩饰还未成熟的那份青涩,白念安看得出来,她的年龄也没有很大。
“我等我朋友回来就走。”白念安扬起了个礼貌的微笑,即使苏瑜鱼隔着面具看不见。
比赛快结束了,人流也没有刚刚那麽多了,苏瑜鱼指了指白念安身旁的沙发:“我可以坐在这里休息会儿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