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安的头很痛,他艰难的从沙发爬了起来,才想活动下筋骨,冰凉的水珠垂落在他的手腕骨上。
这是什麽?
还没来得及细究,门开了。
白念安立马把水珠抹去,整理了下头发後站起,冷着张臭脸:“动静这麽大,你是想吵死我吗?”
司北迷迷糊糊“嗯”了声。
“能住就住,不住就给我滚出去!”
白念安说完就进了浴室,他又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司北什麽抱怨的话都没有说,直接进了卧室。
他转过眼看向镜子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头顶一根睡毛金鸡独立,嘴边还有没有处理干净的口水。
怎麽睡个沙发给自己睡成这样?他一想刚刚自己顶着这幅样子放狠话肠子都悔青了。
算了,都要离婚了谁还在意形象。
走之前白念安打开卧室门,朝着里说:“我进来了。”
司北没有理他,随即白念安反应过来整套房子都是他的,他进房间打什麽报告?
于是白念安推开门,走到桌前随手抽了份纸质文件,擡眼朝司北瞥了下,这人不知道是去哪里花天酒地放飞自我了,浑身酒气,倒在床上抱着枕头就睡,连他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这是索性连装都不装了,白念安把大力关上,以来证明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上车後白念安又在懊悔自己的幼稚,明明他应该什麽都不说,什麽都不做的等待离婚协议拟定好,果断的结束这段关系才是。
可自他回到家里之後做出的所有行为都像是小孩子撒泼一般,毫无由头。
白念安揉着太阳xue叹了声气:“叫杨医生上门看一眼他的情况,别死家里了。”
“好的。”
宁岩吞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试探道:“您和司先生和好了吗?”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和他和好了?”白念安紧蹙起眉,司北都干出这麽僭越的事情了,他还有什麽理由和司北和好?
“我看您要叫医生看看他,还以为您和他谈过了呢……”
一提及司北,白念安就和吃了炸药一样:“谈?我为什麽和他谈?证据不是都确凿了吗?”
“还有,我叫医生只是不想我家里死过人,影响楼盘市值。”
宁岩闭上了嘴,再这麽探讨下去他饭碗就保不住,不过他还是不理解,为什麽白念安会这麽不信任一个人?像只战战兢兢的猫,一点风吹草动就迅速应激。
本想接着高峰期堵车可以小憩一会的白念安被铃声吵醒,不是他的手机是宁岩的。
男人迅速挂断:“抱歉白总,我现在就静音。”
那一串尾号有些眼熟,再次弹出时,白念安开口:“接吧。”
“你好,宁秘书,能不能把电话转接一下给白先生?”
宁岩踌躇不决的看向白念安,得到允应後才把手机递了过去。
“有事吗?”
听筒那侧的苏承西开门见山:“司北还在家里吗?我敲门怎麽没有人开?”
“在。”
“那麻烦白总叫一下他,现在网上到处都是对他的不实编排,得尽快安排道歉声明会,情况紧急,麻烦白总了。”
白念安阴沉下脸:“他是你手下的艺人,和我有什麽关系?”
苏承西很敏锐,他质问:“你们吵架了?”
沉默即是答案,苏承西叹了口气也不好说什麽,又道:“麻烦您了,白总,毕竟事情出现在你们Ares旗下的直播节目里,处理好了对大家都没有影响和损失。”
白念安眉一挑:“你威胁我?”
“怎麽会呢,白总,我说实在的这小子我也带了很多年了,他就和一头倔驴一样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麽些年能管住他的,也确实只有你一个人。”
“所以,拜托了。”苏承西的态度很诚恳,但这不是打动白念安的理由。
哔的一声,白念安无情的挂断电话,可苏承西说出口的话还是令他在意。
什麽能管住他的只有白念安一个?真能管住的话司北会瞒着他在外和鸭子厮混吗?
宁岩额角冒出几滴冷汗,询问:“白总,您看需要安排公关部干涉吗?”
“等情况再缓一会儿,现在时机不太对。”
这场网暴盛宴正如火如荼呢,要是在这时候公关处理一定会引起群衆的反对情绪。
等热度到达最顶点後,群衆热情开始衰退,再在开始大面积洗白,发通告效果一定更好,有些时候抓取的就是人性中的那一小点愧疚心。
车才停稳,一辆高调的红跑疾驰而过停在了白念安的车旁。
靳昭成倚靠在车门边,摘下墨镜朝白念安扬了下头:“给你带来好消息了,白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