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安被紧捏着的那只手泄了力,淡然的甘菊香气朝着司北拥了过来。
他一愣,立马把紧捏着的手松了开来,表情稍显局促和慌乱的拉开距离,质问:
“为什麽要把证据送过来,为什麽要帮我”司北依旧不依不饶:“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这语气听着,司北看来今天是非得讨要个答案不可了
白念安从一开始也没想糊弄,他一板一眼的开始分析:“现在各家媒体都盯着你,这次发布会还有线上直播,所以真的是最好澄清的机会。我只能以这种形式把DV机送去,之後再不会有这麽好的时机去发布视频了。”
他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变小:“之後宁岩会和苏承西联系,让个你的素人歌迷认领一下那段视频的拍摄——”
这样的回答司北似乎一点都满意,他打断白念安的话:“我问你为什麽决定和我离婚了也要来帮我?”
“不是你说什麽都不欠我的了吗?为什麽这一次还要来帮我?!”
白念安还是不敢看司北的脸,他紧紧掐着腿,让声线尽可能的没有那麽抖动:“对不起。”
“之前的很多事情,都对不起。”
那双铅灰色的眼仁吞没在雨中,泛起一层雾气,他的眉头轻轻蹙着:“然後呢?”
罕见的,白念安居然露出那麽真挚的神情,眼神飘忽的盯着他,说:“之後你有什麽需要的,你可以给宁岩打电话。”
他强行抚平内心的波澜,紧咬着牙根,可却难藏哽咽,最後瘪着下巴扬起眼:“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
司北对上那双眼後僵的和木头似的,他的视线不定,从白念安的眉再到眼下的红润,绕过鼻尖骨最後停炉在了那片薄唇上。
不知道是谁先靠近的距离,逼仄的空间变得灼热起来,司北咽喉一紧,忽然再也说不出一句重话来了。
“你还真是会装可怜啊……”
白念安忽然别过头,他的眼泪直流下:“今晚是我们见的最後一面了,你下车吧。”
司北听到这样的话自然也不会有好语气:“行,这是你说的。”
他扣开车门,见白念安没有动静,司北又冷嗤了声:“有时候真恨你不是个十恶不赦的混球。”
司北最痛恨的是白念安坏得不那麽彻头彻尾,把自己最坏的一面和最好的一面都毫无保留的给了他。
偏偏这些坏里可能还夹杂着几分真心,所以他走不了,也恨不了。
可现在白念安也不给他机会继续耗着了。
司北才拉开门,白念安忽然伸手用力将他退了出去,和遮掩着什麽似的。
砰。
门被大力关上,司北背着身僵在原地。
极其有眼力见儿的小助理把那顶头盔放在机车上,这个危险分子不知道一会还会干出什麽事情来。
司北才转过身,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疾驰而去,跑得比兔子都快。
他一愣,身边的流苏花树开的正盛,却忽地被司北擡脚猛踹了下,洋洋洒洒的花瓣儿落了下来。
“靠。”
他又被白念安赶走了。
那辆疾驰而去的迈巴赫行驶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小助理见甩开了那个所谓的“白总前夫”後,他松了口气。
“白总,我下车检查一下。”
白念安默不作声的倚在角落,紧咬住下唇,他的眼早已泪水决堤,太快的赶走司北只是不想让这最後一面也如此不体面。
小助理查看了下後忧心忡忡的敲敲他的窗:“白总,被撞了个小坑。”
“真的不用找他追责吗?”
粗略评估一下,这辆Exelero的维修费在百万上下了,小助理心疼得紧。
白念安却摇了下头:“算了,他也就闹闹小脾气。”
小助理扯了下嘴角,要不是他停的及时,司北的机车都要骑到他们头顶了,这也叫“闹小脾气”。
白念安深呼吸了口气,他闭上眼:“回家吧,我的头有些痛。”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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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闹小脾气的司北气冲冲的开着车回到了红房子,他对着苏承西闹了一通大脾气。
“我不用他给我的证据,我要自己找!”司北又窝进了沙发里,他浑身湿透了,气喘吁吁,恶狠狠的朝着沙发枕上揍了两拳。
“想靠一件事情就抹平所有,就和我扯平,就不欠我了?”
沙发枕咻的下被揍得飞起然後打落在地:“门都没有!”
苏承西走近细细嗅了嗅司北身上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又用手指贴了下司北的额头。
“嘶,没喝酒也没发烧啊?看来你什麽都不知道。”
司北扭过头,不耐的拍下那只手:“你把证据公布了?就在发布会现场?”
“对啊。”苏承西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