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爱慕之心却一点没有减淡。
可惜她的暧昧心事没能打动大家,席间明显没人信,陈潇一口咬定:“不可能,我认识他这麽多年没见过他失态。”
李鸣迟也说:“你记错了吧。”
“江小姐,别是得了妄想症吧。”贺凡哈哈大笑,开起玩笑。
宋汀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愣愣地看了眼沈崇堂,男人矜贵地拿着杯子,不屑于辟谣这种显而易见杜撰的轶事,冷静克制是他惯有的姿态,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没人能想象得到沈崇堂这样的人会对什麽展现痴态。
她想着轻轻摇了摇头。
江依婷被贺凡开了玩笑,脸上的笑容就快要挂不住,馀光看到宋汀作壁上观,随便地摇头,火就上了心头。
她知道什麽?
江依婷勉强维持住嘴角的笑意,眼神冷下来,问起宋汀:“不知道宋小姐在哪上的大学?”
宋汀随口答道,江依婷听了却露出惊讶的表情,“我朋友也是这个学校的,邵茵,你认识吗?”
宋汀停下手中的筷子,明白对方一直看过来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了,在打探她的情况。既然认识邵茵,以邵茵三句话离不开自己的德行,没道理这个江依婷不认识她。
那就是明知故问了。
“江小姐既然认识邵茵。”宋汀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双手交叉放在桌前,侧着头看向江依婷,神色还是笑模样,声音却冷了下来,“那该知道我们关系不合。”
“这麽特意问是为了让我难堪吗?”
江依婷笑僵在脸上,半天没动作,手放在桌下的手攥紧了筷子,李鸣迟看不下去,打起圆场,“依婷之前一直在国外,应该不清楚这些。”
“不清楚还问这麽多?”沈崇堂不给他面子,目光鹰隼一样攫住李鸣迟。
“毕竟是你的朋友。”江依婷很少见到沈崇堂这麽严肃的时候,不由得语气弱下来。
“江小姐。”沈崇堂今晚第一次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江依婷心里生出一点希冀,觉得以沈崇堂的教养,不会太让人难堪,却见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低沉的嗓音带着寒气。
“我们没那麽熟吧。”
啪——
江依婷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她埋着头嗫嚅着,眼泪也滴了下来。
沈崇堂理也没理,对贺凡说了句,“走了。”带着宋汀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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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夜晚,街道处处充满人声鼎沸的烟火气,不知从哪遥遥飘来一阵花香。
宋汀吃饱了饭,还怼爽了人,心情愉悦,帆布鞋踏着散发着馀温的地面脚步轻快。
反观沈崇堂,从吃饭起就拉着张脸,不像个日入斗金的总裁,更像讨债没成功的社畜。
“没吃饱啊?”宋汀背过身後退着走路,故意这麽问他。
晚风吹拂着沈崇堂黑色额发,一双深情的眼睛被遮在浓密的睫毛阴影下,唇角勾了一下没搭话,反倒跟她道起歉来,“今天晚上对不起。”
“不至于。”宋汀脚下暂停一步,离沈崇堂近了一点,神情自若地说:“就她这点功力还影响不到我。”
恰巧走到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的脸庞,冲淡了岁月的痕迹,目光却如少时一样澄澈。
只是这麽多年时光,从临仙到纽约,又再次回到临仙,应该都没有在她的生命中留下好印象。
不然她也不会在大家纷纷谈论过往时沉默,只对小时候的那条河流感兴趣。
察觉到沈崇堂的沉默,宋汀停下了脚步。
街角静悄悄的没有旁人经过,只馀虫鸣不知疲倦地叫着。
嗡——
口袋里的手机蓦地发出一声震动。
宋汀眼前本就不亮的灯光被影子遮盖,沈崇堂高大的身躯突然压下来,凑到了她的耳边,呼吸比盛夏的风更加灼热。
声音幽幽沉沉地像一首遥远歌。
“小时候的事,能不能讲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