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想到沈崇堂会来,毕竟传闻上了大学的万荣太子爷,不仅要精于学业还要开始接触家族业务,忙得不可开交。
可他就是抽空出现在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高中生毕业典礼,他被人群簇拥着周围站满了想要和他共舞一曲的名流千金,和想要攀谈一二的世家公子。
而站在角落的宋汀,甚至没有舞伴。
在沈崇堂离开的两年内,她毫无长进,空长了年纪,没有交到朋友,只维持了从小就优异的成绩。
十八岁的宋汀在毕业舞会欢乐的乐曲开幕时落荒而逃,馀光中看到一抹明亮的裙摆贴近了人群中央一身礼服的沈崇堂。
她一个人躲在礼堂外的喷泉池边,等待着不属于她的嘉年华落幕。
从现的影像和现在一幕幕重叠,沈崇堂始终如一,在那些她没参与过的时刻,一直闪闪发光。
那些遥远的心结又重新涌上心头,宋汀打开沉默步上楼梯,打开套房的门,她并未开灯,只看着窗外零星霓虹,耳边还有乐曲馀音。
她背倚着房门,缓慢而清醒地闭上了双眼,感受到指尖的蜷缩和心口的酸涩。
原来她在嫉妒。
原来那些他人和沈崇堂亲密的时刻,她并不如表面那般无动于衷。
从沈崇堂奋力抗争而被关禁闭的不知名初恋,到他们共同参加圣诞晚会的大学同学江依婷,到刚刚和他亲密共舞的优雅舞者。
这些事情都让她感到难过。
窗外只能看到远山静谧的轮廓,突然一束光从一片墨蓝色中腾空而起,在天际迸出绚烂的一簇烟花。
随着烟花消散之际,一楼传来跨年夜的倒计时。
“三二一——”
倒计时声落。
敲门声也随即响起。
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祝福声中,宋汀打开门,看到沈崇堂正站在门外。
“有房卡为什麽还敲门?”宋汀不解。
沈崇堂进来後门随机关上,他指了指宋汀身上的大衣,“房卡在衣服里。”
宋汀手摸进口袋,湿漉漉的毛绒手套地下一个硬挺的卡片,她掏出来塞进沈崇堂的手里,仰头问:“不继续去跳舞吗?”
零点後繁华并未消散,一楼的喧闹声比之前更盛,奏乐声也逐渐加快,有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
沈崇堂看起来神色清明,并未尽兴的样子。
“跳啊。”沈崇堂唇角弯起。
果然。宋汀在心里默念,眸中情绪冷却下来。
“但我只想和喜欢的人跳。”
他说话间凑近,宋汀下意识後退,沈崇堂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握着她的肩,垂头在她唇间吻了吻。
淡淡柑橘调的酒香混合着他身上乌木清浅的香气,令人迷醉如微醺般飘然。
宋汀没有问“喜欢的人”是谁,而是默认般地说:“我又不会。”
这话说的醋意十足,她说出口就後悔,于是清了清嗓子补充道:“我也不喜欢。”
“那就不跳。”沈崇堂连着深色羊绒大衣将她整个人兜进怀里,压在柔软的沙发内,灼热地吻朝她席卷而来。
良久後,宋汀才恢复呼吸,但不可避免地急促,在沈崇堂怀里喘得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他修长的指节顺着腰间划入柔软细腻的皮肤,停在了敏感地地带,指尖一用力按压,宋汀就颤得更为厉害。
眼睛含着水迷茫地看着他。
“喜欢这个吗?”低沉地嗓音顺着胸前的皮肤传入耳膜,让宋汀一时间做不出反应。
沈崇堂又凑近在她唇中吮了吮,不轻不重地朝泛着水光的唇上咬了一口,又继续逼问:“喜欢吗?”
宋汀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喝多了,在沈崇堂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逼问下,带着哭腔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她腾空而起,穿了一晚上的羊绒大衣无声地跌落在地毯。
她也从窄小的沙发上,跌入宽阔暄软的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