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沈崇堂仍把手机原样扔回沙发,抱着宋汀回了卧室,不过不是客房。
在宋汀被放进床里时,她的膝盖撞到了床头柜上的小方盒子,“啪”地一声掉在了地板。
宋汀跪在床边伸手去捞,拿到手里却发现是一个精巧的首饰盒,她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双对戒。
她擡起漆黑的眼睫,把打开的盒子递到沈崇堂眼前:“这是你买给我的吗?”
沈崇堂沉沉地看了一盒内的戒指,沉默着翻身上了床,他搂过宋汀将她抱紧在怀中,半晌後才不确定地问道:“你愿意接受吗?”
他向来游刃有馀的声音里带了难以察觉的惶恐。
像总被人排斥没有朋友的小孩问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愿不愿意继续和他玩。
宋汀心里酸酸涩涩,这次却不是因为难过,她挣开沈崇堂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睛说:“愿意啊。”
突然福至心灵,宋汀在沈崇堂的目光中猜到了这双对戒购买的日期,于是她向沈崇堂求证:“半年期限的那一天,你是不是就买了这对戒指?”
沈崇堂沉默看她,在吻落在她额头的瞬间,宋汀感觉到了他的点头。
她忍了忍发热的眼眶,哽着喉咙说:“你当时给我的话,我也愿意的。”
“我不敢。”沈崇堂翻身面朝天花板,嗓音沙哑无措,第一次在宋汀面前承认了自己的懦弱。
宋汀枕在沈崇堂的胳膊,听到他绵长的呼吸,看到他轻颤的睫毛,想起了之前无数个沉默的夜晚。
“为什麽?跟你的心里诊疗有关吗?”宋汀轻声问他。
回避性依恋,宋汀在社交媒体上刷到过着一种病症,对亲密关系保持着怀疑和消极的态度。在沈崇堂因生母去世後,他就陷入了漫长的回避期,他也曾试图自救,积极进行心理疏导,可横亘在他身前的巨大河流,虽有平静的时刻,但始终存在。
是宋汀一次又一次地跨越这条深不见底的河流前来见他。
再他已经放弃,绝望沉入河底的时候,宋汀再一次像神明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阴暗,他的浑浊,都在她面前表露无疑。
沈崇堂断断续续地讲着自己的曾经,透过一层层迷雾,是真实的没那麽强大的他,到最後他将头埋在她的肩窝,沉声说:“我即恐惧又嫉妒,我的爱可能不会让你轻松。”
“这样的话,你也愿意来爱我吗?”
宋汀手掌抚摸在他的後背,像他做的那样,轻声说出珍重承诺:“我会一直爱你。”
沈崇堂擡起漆黑的眼睛,眸底里全是危险的情绪,强势地攫住她:“如果我不再是万荣的总裁,你也不能离开。”没等宋汀说话,他嗓音沙哑着继续:“你不要再和那个朝岐见面,你每次和他见面我都嫉妒的发疯。”
宋汀张了口,却被沈崇堂伸手捂住制止,眯着眼睛自顾自说:“我想让你永远住在我家里,我要每天都看到你。”
“我甚至会嫉妒你的目光,为什麽不能永远都看向我呢?”
宋汀睁着清亮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他,像是在给他回应,这麽多的永远让她心脏发麻,握着沈崇堂衣角的指尖蜷缩。
那眼神毫无保留,快能要了沈崇堂的命。
“还有你这身衣服——”他没说下去,觉得自己理智全无,像个疯子,可这身宽松的运动服明明不是宋汀惯常穿的衣服。
宋汀挣脱他的手,红着脸说:“是贺凡的,我的衣服撒上啤酒了。”
说完,她又短促地笑了一声,惊讶道:“你不会连这个也要吃醋吧?”
“要。”沈崇堂眼神危险地看着她,吻上来的瞬间说:“我会嫉妒。”
睡袍的腰带被他一把扯开,沈崇堂光裸蓬勃的身体陷入灰色绸缎,宋汀身上不属于她的白色运动服被逐一解开,滑落至地板。
沈崇堂灼热的掌心握住她细瘦的肩胛时。
宋汀浑身上下,只剩下沈崇堂买来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