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无法理解盛恪对傅渊逸的偏执。
直到这一刻,他或许,有一些懂了。
一个上一秒还在笑着的人,下一秒就跟断线的木偶一样,倒在自己面前。
灵魂被困缚,躯体在融化。
他仅仅作为这一场痛苦的旁观者,就被这直面而来的巨大绝望压得透不过气。
可那仅仅是一声刹车啊。即便叫人惊心,于普通人而言,不过是短暂的几秒钟的插曲,骂一两声就过去了。
没有人会因这一声刹车而陷入痛苦。
但傅渊逸会。
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被撕裂了。
他是旁观者,可以选择不去看、不去听,以此来屏蔽被动的共情。
可盛恪不能。
所以盛恪才会变得偏执,会害怕自己再一次将傅渊逸推入深渊。于是在重逢的时候,选择愚蠢又直白地将傅渊逸推开。
旁人只看到了盛恪的无情与所谓的“恨”,却没有人真的明白,那是他一次又一次自我压抑的过程。
“蒋路。”
蒋路回头时,盛恪已收拾好情绪,将傅渊逸打横抱起,“我……”
蒋路接过话头,“公司有我。你先带逸宝回去。这两天就陪着他吧。”他上前,替傅渊逸拉好西装,让他能继续缩进那个令他感到安全的空间里。
“好。”盛恪颔首。
他们两个之间不需要太多客套的感谢。
盛恪抱着傅渊逸上车,又麻烦蒋路替他把已经残败的花束捡回来。
蒋路将玻璃纸重新整理好,“这是第几年了?”
盛恪回答,“第五年。”
车门关上,司机不确定地问盛恪,“老板,是送碧芸别墅区吗?”
怀里的人闻言,牵动了一下他的手。
于是盛恪回答——
“回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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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后一次发病了。后面没有苦的了。
跟着盛恪回家了。把最后的线收一收就好啦。
不曾停止
“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盛恪端着水,无可奈何地看着沙发上那一团。
已经到家十来分钟了,傅渊逸还是不肯出来,躲在他的西装里装蘑菇。
傅渊逸蜷缩着,拉着两侧的衣领,好半晌才畏畏缩缩地问,“扣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