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谱,我易感期要到了。”
他唤他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是暴风雨前压抑的雷鸣。
程谱的呼吸一滞。
Alpha的易感期,那是比Omega发情期更加失控的状态。
占有欲丶破坏欲丶保护欲会成倍放大,直到Alpha彻底被本能支配,变成只懂得标记与占有的野兽。
而周玉柏的易感期……
程谱不敢想象。
“三天。”
周玉柏的拇指抚过他的唇瓣,力道很轻,却让程谱浑身战栗。
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暗得吓人,像是盯上猎物的猛兽:“这三天,你哪里都不能去。”
程谱的後颈腺体突突跳动,身体本能地开始分泌安抚性的信息素。
玫瑰的气息不受控制地溢出,却只让周玉柏的瞳孔收缩得更紧。
Alpha的犬齿若隐若现,像是已经迫不及待要刺穿他的皮肤,将信息素彻底注入他的血液。
“别怕。”
周玉柏低头,鼻尖蹭过他的腺体,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品尝独属于自己的味道。
他的语气温柔得近乎病态,可手指却已经扣住了程谱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句话像是一句诅咒,又像是一句承诺。
远处的海浪猛烈地拍打着礁石,潮声一阵高过一阵,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白色的泡沫在黑色礁石上碎裂,如同被撕碎的理智,再也拼凑不回原状。
程谱望着空荡荡的岛屿,忽然意识到:
这才是真正的囚笼。
没有黎渊意味深长的目光,没有赵毅阴阳怪气的调侃,没有林沐假惺惺的关心……
这座岛上只剩下他和周玉柏两个人,以及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
那些隐藏在棕榈树间的黑色镜头,像是无数双冰冷的眼睛,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周玉柏的易感期,将会是锁死牢门的最後一把钥匙。
程谱和周玉柏回到了别墅。
程谱坐在落地窗前的羊毛地毯上,膝头摊开一本烫金封面的诗集。
那是周玉柏今早放在他枕边的,书脊上烙着荆棘纹章的暗纹,内页边缘镀着金,每一页都散发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仿佛连纸张都被Alpha的信息素浸透。
他机械地翻动着书页,指尖在纸面上留下细微的汗渍。
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映在柚木地板上。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海浪的声响从远处传来,潮起潮落,如同某种永无止境的倒计时。
程谱的目光落在书页间夹着的银质书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