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当也同我一样的,对吧……
那样的事,以後再也不会发生了。
昏睡的少年仿佛惊厥一般,整个人渐渐发起抖来。
体温也迅速升高。
崔沅之略显慌乱,连忙将少年半扶坐起来,慢慢问道:“雪昼,你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喝水?”
雪昼脸色苍白,十指收紧,用力到关节都泛着青白。
他双眉紧皱,浓密的睫毛润湿,似乎在哭。
干燥的唇瓣终于张合着,开始说话。
声音很小,带着呜咽的哭声,状态十分不对劲。
“雪昼,你想说什麽?我在听。”
崔沅之连忙安抚着他,耳朵凑在少年唇边,凝神细听。
雪昼断断续续的话语传出来。
崔沅之听了个大概,少年牙关太紧,挤出的字很难分辨。
但有两个字他听得一清二楚。
是,衔山。
衔山代指的是谁,不言自明。
崔沅之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倏尔,他想到卫缙趾高气扬丶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心底里卷起浓浓的醋意。
“雪昼,我是沅之,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帮你。”
“只要你别想他,好吗?”
崔沅之耐心的丶一遍一遍的对着雪昼温声劝导。
少年僵硬惊惧的症状并未因此减少,他低低的,来回念叨着那几句。
崔沅之又附上去听。
“救救我……”
“我会丶努力丶听话。”
“您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崔沅之知道,这些话定然不是对着他讲的。
因为雪昼每说完一句,都会喊衔山君这三个字。
衔山君衔山君。
为什麽总是衔山君!
崔沅之不理解。
算起来,他与小灯相识的日子显然要远远超出卫缙,小灯年少时就跟在自己身边了,他们曾经度过了那麽多幸福的年岁。
凭什麽现在就只记得和卫缙有关的一切?
他们也才一起走过了三年多!
如今就连身处险境,意识皆失,少年口中求的都是那个男人。
凭什麽!
崔沅之闭了闭眼,按捺着心内的戾气。
但他手下动作仍轻柔,温柔地抱着少年,趁他开口说话时送服一些溪水,再继续为他调养生息。
雪昼仍喃喃着叫衔山君。
又过不久,崔沅之才发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