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仰离开后我好几日茶饭不思,一天三次打探着外面的消息。
直到听见侍卫兴高采烈说着宋仰如何打得胡人节节败退,不过几日就收复了好几座失地。
依照这个士气,最多三个月就能够班师回朝了。
我心里的大石头这才放下来,朱雀趁机端来我最爱吃的枣花酥,“小姐,侯爷没事,你也吃点东西,熬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但刚刚闻见甜腻味道,我就忽得泛起来恶心,干呕了一声摆了摆手,“端下去吧,我不吃了。”
朱雀替我拍了拍背,“小姐,该不会是有了吧,快去请大夫。”
直到大夫看罢后说胎儿很是强健,全家人才放下心来。
娘亲高兴得喜不自胜,“姑爷打了胜仗,萧萧又怀了孩子,多亏我日日在菩萨面前烧香。”
接着她就急匆匆张罗起来替我熬安胎药,找照顾过孕妇的厨娘,那阵仗大得好像明日孩子就要生出来了一样。
宋仰的回信字迹都潦草了很多,看得出来肯定是忙得晕头转向。
虽然说得并不多,可初为人父的欣喜与急切全部跃然纸上。
盯着那封信我又失了神,朱雀调笑道,“小姐再看几遍,等侯爷回来后背给他听。”
我轻轻拧了一把她的腰间,“等陈副将回来,我就把你嫁出去。”
她难得有几分少女娇羞,跺了跺脚,“小姐你瞎说什么,我哪里配得上人家。”
我看好戏般扬起手里的信件,“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把人家的一片心意退回去了。”
她立马急得想抢过去,“小姐你怎么这么坏,快还给我。”
玩闹了一会,我这才把那封信交到她的手里,正色道,“不许妄自菲薄,朱雀配得上任何人。”
日子一天天过得悠闲,宋仰的回信说下个月底就能够回来。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正与朱雀猜测着孩子性别,一时兴起翻着书卷给孩子起小名。
可娘亲却突然推门进来,那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般。
我连忙起身去扶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她立马强颜欢笑道,“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乖乖喝安胎药,外面风沙大,迷了眼睛。”
外面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哪里有什么风沙。
我心里顿时闪过些不好的念头,追问道,“是不是宋仰出了什么事?”
娘亲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侯爷是受了些小伤,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我害怕得几乎快失去理智,若仅仅是小伤,娘亲怎么会瞒着要我猜测,一定是他出了事。
一想起他临走时的话,我几乎快哭出来,“不可能的,告诉我,宋仰他怎么了!”
娘亲见我肝肠寸断的样子也跟着难受起来,“我苦命的萧儿啊,侯爷他”
直到天色全暗下来,我依旧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愿见人。
朱雀一直守在门外语气急切,“小姐,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可我仿佛被丢入无边混沌中,脑海里只有那句“宋仰失踪了,生死不明。”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几乎快流干了眼泪,现在连哭出声来的力气都没有,任由自己瘫坐在冰凉地上。
脑海里依旧是宋仰和我分别时的场景,明明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告诉他,明明他答应不会丢下我的。
再打开门时,我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我要去找宋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