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百岁宴时,往来宾客如云,就连皇上都赏下来个长命锁以表恩宠。
我招呼了一上午的夫人小姐们忙得脚不沾地,可偏偏朱雀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四下寻不到人,直到小丫鬟笑嘻嘻指着前面我才看见,“夫人,她在那呢。”
桃花树下纷纷散散,陈晟正在给朱雀发间别花,郎才女很是般配。
他是宋仰的同僚,在几次来府里议事时与朱雀暗生情愫,我查过他的底细,家世清白为人正直。
见我过去,朱雀连忙抽出双手,结结巴巴问道,“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装作很是伤心的样子,“能不来看看嘛,我怕再晚点你都要忘记了还有我。”
陈晟见了我后规规矩矩行礼,“见过夫人,陈某心悦朱雀已久,还请夫人成全。”
他神情坚毅,可朱雀却脸颊绯红摆着手拒绝,“不要,我要一辈子留在小姐身边。”
我看得出来她的犹豫和纠结,牵起她放在陈晟手上,“我已经和娘亲商量过,把你认作义妹,以秦府二小姐的身份风风光光嫁出去,如此可好?”
我知道朱雀心里也有人家,但碍于家世门第始终不敢接受罢了。
听我这么说罢,她才放下心来,害羞点了点头。
回到抓周宴上时,宋仰已经命人摆好了一应物件等着。
安安生性活泼,看见人多也不惧怕,反倒是咯咯笑了起来,众人更是不遗余力说着恭维话。
刚一上桌子,她就四处爬了起来,最终停在个文昌塔面前,嘟囔一声后拿起来摇头晃脑。
“侯爷夫人好福气,小姐要成女状元了。”
“是啊,听说夫人怀着身孕时还在乱臣贼子手里救下侯爷,小姐必定和夫人一样聪慧。”
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宋仰却是得意神色沾沾自喜,“我家夫人自然有勇有谋。”
就在宾主尽欢之时,侍卫却忽然呈递上来个锦盒,“有人特意留下,说是要夫人亲自打开。”
我与宋仰疑惑对视,打开那盒子后却是个被修复好的玉簪。
我认出来正是当日退婚时,我一摔为二要与沈云澈恩断义绝的定情信物。
旁边还有夹着张纸条,宋仰夺过去后冷哼一声,“以后有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先拿给我检查,万一有什么机关剧毒伤到夫人如何是好?”
他话说得义正词严,可我还是能闻到酸溜溜的味道,越看字条脸色越冷。“还是死得太轻,居然敢惦记与你来世。”
我好奇瞥了一眼,宋仰就把纸揉成一团恶狠狠道,“不许你看。”
要是沈云澈知道自己在牢里写下的血书,费尽心思找人带出来,就这样被宋仰当垃圾处理了,肯定气得死不瞑目。
我本来自己恨极了他,可再看到这枚玉簪时心里却是毫无波澜。
那个人,那些事,都在我的记忆里被蒙上了层纱,模糊了大喜大悲的部分,只留下个淡淡剪影。
朱雀出嫁那日,我亲自把她送上花轿。
她眨巴着大眼睛泫然欲泣,“小姐,我舍不得离开你。”
我柔声替她抹去眼泪,“不哭不哭,花了妆该不漂亮了。”
陈晟要被外放浙江做官,朱雀婚后就要离开京城,她自幼和我一道长大,感情深厚如亲姐妹一样。可再是不舍,我也不能自私。
宋仰知道我与她情谊深厚,对着来接亲的陈晟警告道,“夫人把亲妹妹嫁给你,要是你敢待她不好,本侯可饶不了你。”
陈晟连连点头称是,我这才放心把朱雀交到他手里。唢呐花鼓,鞭炮喧闹,泪眼朦胧中我瞧着花轿渐行渐远。
宋仰知道我心里难过,将我搂在怀里连连安慰道,“等闲下来,我就陪你去浙江游玩,到时候你就能见到朱雀了。”
三年后,宋仰带着我与一双儿女下了江南。
朱雀也生了个小女儿,正是蹒跚学步的年纪,我看了那葡萄般的水汪汪大眼睛心都快萌化了。
均儿正是爱玩闹的年纪,看见个差不多大的小妹妹立马围着人家打转。
朱雀与我闲话撒娇道,“明年陈晟就任期已满,等回京后我就可以常常见到姐姐了。”
见她依旧是天真灿烂的样子,我才放下心来。
分别时依旧万般不舍,宋仰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拈酸吃醋,“我当时走的时候,你怕是都没有这么想我吧。”
我淡淡瞥了眼越来越小心眼的宋仰,和死去的沈云澈计较就算了,怎么连朱雀的醋都要吃?
存着气他的心思,我嗯了一声,“那是自然,朱雀与我”
可话还没说完,他就将我摁在窗边亲了上来,双手还不安分四处乱摸,“再说一遍我听听?你与朱雀怎么了?”
我痒得连忙求饶,浑身酥酥麻麻难耐,“我胡说的,快点松开。”
可他却直接开始解衣服,将我捞进怀里耳鬓厮磨,“让你再故意气我!”
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