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真的好累。”祁漾讨好地在他脖子上轻啄,抖着手环抱住他,“休息一会儿吧哥哥。”
谢忱言笑起来,胸腔轻轻地震动,摸到洗手台上的一包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把祁漾从身上微微推开,把打火机塞进他手里,“点!”
祁漾颤抖着手看火苗在眼前飘动,谢忱言大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吸一口烟再吐出来,莫名地在祁漾耳边炸开轻声的笑。
身后传来东西掉在地上的啪嗒一声,祁漾下意识往后面看去,谢忱言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逼他接吻,祁漾睁开眼,在烟雾散去的时候在镜子里面看见推开了一点缝隙的门里,宋微云震惊的眼神。
宋微云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跑了,祁漾顿时手脚冰凉,没想过会被这样完全暴露在别人面前,还是自己的学生面前。
他担心自己的颜面,又害怕伤害到宋微云,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撞见这种事该怎么去消化,会不会对她造成心理阴影,会不会崩溃。
而自己又该怎么继续面对她。
祁漾崩溃得想吐,谢忱言还追上来逼他接吻,他出了一身冷汗,像坠入了冰窖里面,刺骨的冷意席卷全身,祁漾无助得缩紧全身。
“别夹……”谢忱言声音有点嘶哑,在祁漾柔软的屁股上抓了一把,站起身抱着他走出浴室,折身进了另一侧的卧室。
事后谢忱言终于产生了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没有在床上花功夫去折腾祁漾,反而耐心地引导起来。
发现祁漾不再能硬起来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谢忱言没想过那件事会给他留下那么大的阴影,后来调理了大半年才调理过来。
这件事谢忱言后面没有再提起过,自己做得下流,祁漾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那个女孩心理上也出现了一点问题,谢忱言花了点钱把她送到国外去了。
今天恍然一提起,那种久违的无地自容又丢脸和崩溃的情绪一拥而上,祁漾瞪眼看着谢忱言,巨大的愤怒淹没了他。
在清晨的朝阳下,他丧失理智一般冲上前,狠狠在谢忱言脸上扇了一巴掌。
“谢忱言,你真的让我感到恶心!”
谢忱言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偏过了头,半天没有反应。
众人哑然地看着这一切,时间仿佛停滞,安静得祁漾连自己的呼吸都听不见。
“羊羊!”
傅砚修率先有了动作,他顾忌着谢忱言的脾气,伸手把祁漾拉到身后,余光看见祁漾的手掌在颤抖,无力地垂在身侧。
谢忱言依旧偏着头,舌尖在破了一道小口的脸颊上顶了顶,心里涌现出一股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快感。
他微微往前倾了一点身体,对面三个人立刻警惕地看着他,仿佛他会对祁漾做出什么特别大伤害的举动。
“少爷。”陈森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不要这样。”
傅砚修眼看情况不对,拉着祁漾进了对面的院子里关上门。
两个人呆愣地站在院子里,祁漾还木讷地盯着自己的手看,门外传来谢忱言和陈森激烈的交谈声。
“你觉得我会打他?”
陈森低头沉默不语。
谢忱言和祁漾在一起多年确实没有动过手,但情绪激动下难免有过激的举动。
“我这么多年也没有真正动手打过他,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像防鬼一样防着我,我难道对他不好吗?!”
谢忱言情绪大概很崩溃,声音绷不住地嘶哑,在这条街里短暂的回荡。
祁漾坐在院子里,情绪渐渐平稳,听见谢忱言在外面很用力地踢门,陈森很无奈地叫他要做一个温柔的人。
闹剧是怎么结束的祁漾也不清楚,快十分钟过去,外面的动静逐渐消失,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傅砚修搬着小板凳坐在他对面,问他:“手没打痛吧?”
祁漾笑着摇头。
傅砚修跷着腿靠在栏杆上,吊儿郎当地讲:“下次遇到他,你就直接像今天这样收拾他。”
“他要是真心喜欢你,是不会还手的。他要是真的爱你爱到了变态的程度,你就是打他他都觉得享受。”
“祁漾,你就是脾气太好,所以才总是吃亏。你在他面前强硬一点,有感情的是他,他自己早就给自己栓上绳子了,你就负责拉着绳子遛就行。”
祁漾低下头,有感情的是谢忱言,那自己要牵绳吗?
可是怎么牵,怎么训这是一个问题,谢忱言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疯狗,祁漾不太认为自己能控制得住他。
他看着自己泛红的指尖,刚才打在谢忱言脸上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那一刻,他被压抑的内心也闪过什么一般,如同山洪倾泻崩流而来,一点一点在蚕食他平静的内心,逐渐也变得疯癫起来。
后面几天谢忱言以非常高的频率出现在祁漾面前,不过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只是黑着脸帮祁漾搬客人的东西。
一开始祁漾和傅砚修都对他爱搭不理的,后来傅砚修也会随意地扔两块肉给他,或者吃饭的时候分一碗给他,或者把客人喝剩下的果酒给他。
他脸色固然不好,但一听到酒是祁漾酿的就欣然接受,拿着一个很小的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
“看见了吗?就这么训。”
傅砚修指着角落里很大一只的谢忱言,那边灯光很暗,祁漾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时不时抬起来的手。
“这种人呢,你给一点点爱给他他都觉得是恩赐。当一个人欲望很大但又得不到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偶尔流露出一点东西给他他都觉得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