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长庚怒目圆睁,“倭人竟用此等邪术惑我军心!”
“抓活的。”赵构冷冷下令。
赵长庚带十名精锐水兵驾轻舟出击,借火光掩护,潜入水中,片刻后拖出两名湿透的黑衣人——面涂青灰,口含呼吸竹管,腰缠铅块,正是萨摩水军的“海魇队”死士。
审讯迅展开。
两名俘虏供出:萨摩藩早已得报宋军东征,特遣海魇队夜布鬼火,制造恐慌,诱使舰队自乱阵脚,撞礁沉没。
赵构听完,冷笑一声:“区区幻术,也敢挡我铁舰?”
他转身望向漆黑海面,火光映照下,舰队如龙行于焰海之中。
他的目光落在那两名瑟瑟抖的俘虏身上,眼神渐冷。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寒铁坠地:
“将他们绑上木筏,推至舰队前方。”
众将一怔。
赵鼎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赵构却已转身,望向更深的海域,声音低沉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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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全军看看——什么叫做,以身为饵。”
海风呼啸,火光摇曳,木筏缓缓离舰,载着两名俘虏,飘向那片仍未平静的黑暗之海。
而就在此时,天际忽有闷雷滚动。
云层低垂,如墨染天,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木筏在怒涛中颠簸,如一片枯叶被巨口吞噬又吐出。
两名俘虏被铁链缚于筏上,口中塞布,眼中尽是惊怖。
他们随浪起伏,每一次沉落都似坠入深渊,每一次抬升又直面那支浩荡如龙、火光映海的宋军舰队。
赵构立于“镇海”号,目光如钉,死死盯着那远去的木筏。
“官家……此举是否太过?”赵鼎低声,眉间微蹙。
他向来仁心治国,即便对敌,也讲“诛心为上”。
赵构没有回头,声音沉如铁石:“相父,我们带的是兵,不是和尚。他们若连一眼同伴沉海都不敢看,将来如何面对万箭穿空、烈火焚舟?”
话音未落,天穹炸响!
一道惨白闪电劈开浓云,紧随其后的狂风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至,海面瞬间沸腾。
巨浪高达十余丈,如山崩般砸向舰队。
数艘战船剧烈倾斜,甲板上的水兵几乎站立不稳。
“主桅受力限!快降帆!”张荣怒吼。
可就在这混乱之际,左翼一艘火蛟营炮舰上,一名年轻炮手失足滑倒,被巨浪卷入海中。
水花一溅,人影即没。
全军一滞。
连赵长庚都心头一紧,手心冒汗。
但下一瞬——
“火炮归位!校准仰角!”一名湿透的炮长从甲板爬起,抹去脸上海水,嘶声吼道,“靶距三百步!风七级!给我三轮试射!”
“放!”
“轰——!”
炮声在风暴中炸响,如同天罚。
赵长庚亲自跃上主炮台,双目紧盯前方那随浪起伏的浮靶——一块裹着红布的巨木,正被浪头抛上抛下,忽隐忽现。
“风偏左三度!压右半舵!填装破甲弹!”他声音冷静得可怕,仿佛风暴只是背景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