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威并重,宽猛相济,其中夹杂着权力特有的迷人气息,这一切令无名和安玉看入了迷。
“不可啊将军!”狄问蓝回过神来,他反驳道,“这几人都在军中多年,是万不会做出勾结燕军之事的!”
见狄问蓝成功被自己带偏,萧小河放心道:“他们既对本将军军令不服,何不直接寻本将军理论,偏要私下搅弄是非,岂不是扰乱军心?存心添乱,其心可诛,本将军今日留他们一命,已是格外开恩了!”
萧小河直接起身向外走去:“陈大人处本将军明日会亲自派人问候,不劳狄大将军费心,只是我交给狄大将军之事,狄大将军可莫要忘怀。”
“……是。”狄问蓝有气无力地应下,次次都是如此,偏偏自己次次不长记性。
正当萧小河要走出营帐时,她突然转身,目光扫想垂着脑袋的衆人,对着方才开口附和狄问蓝的几人道:“你们可还有意见?”
“没,没,没有!”几人争先恐後的摇头摆手,生怕也同何杜几人般被胖揍逐出。
萧小河心满意足地转身,这一次彻底离去。
“将军生气还真是可怖。”
萧小河听见了在她走後,屋中人松了口气的议论之声。
她没有多做纠结,而是七拐八拐地来到了给陈元一安排的营帐,此处离自己居所不远不近,是个难得的僻静之地。
萧小河悄然闪身进了营帐,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昏睡不醒,又被喂了安神汤的陈元一没有半分察觉,依旧紧锁双眉地卧在床上。
她的目标不是陈元一,她还没有傻到在军营直接杀死对方,况且这样对萧小河来说过于无趣了些。
在角落里堆放的个个宝箱才是萧小河的目标所在。
这些东西都是皇帝赐下犒赏三军的,御赐之物,何等宝贵,哪怕是在昏暗月光的朦胧之中,萧小河也能隐隐看出宝箱上精细的纹路与雕刻,在蕲州这种偏远之所,几辈子也见不到如此工艺。
这要是被那些贼匪看见,就算将陈元一火火吃了,也得把这好物抢到手。
萧小河一边撬开箱子,一边在心中感慨着。
箱子很快就在萧小河手中缴械投降,随着一声请响,躺在床上的陈元一双手微微抖动,萧小河耳朵一颤,停下了动作。
好在陈元一并未有转醒的迹象,没过多久,空气中又是无比的安宁沉静。
萧小河从怀中掏出了几个物件,飞快地塞到了箱子中,又轻轻将箱子盖上,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再弄出半点声响。
自己不光不是贼匪,还是个大善人,萧小河自娱自乐地想着,旁人是偷东西,她则是送东西,这麽大的好人被陈元一撞见,他就偷着乐去吧。
萧小河捏着被一同带出来陈元一与刘县令的对京上书,控诉着自己罪行的那封信,不以为意地在宝箱面前晃了晃。
因自己得罪陈元一,狄问蓝就慌成这般,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若他看到这封信,估摸着马上就要同自己割袍断义,划清界限了。
狄问蓝生怕得罪陈元一,殊不知今夜所举全是萧小河刻意为之,她要的就是惹怒陈元一。
她最怕的就是陈元一是个隐忍不发的哲人智者。
不过看今日这情况,属实是自己多虑了。
萧小河将信收起,蹑手蹑脚地离开的陈元一居所,营帐内昏暗不清,营帐外却是清辉满地,她望着月亮,是少有的清明,没有半分雾霭遮掩,看上去十分可喜,心荡神怡。
观此月色,想是已过了一日,到了後半夜。
距离铁向褴与万俟到达巡抚府又近了一日,但愿他们能不负自己重望,将事情办妥後早早归来,好戏可不能拖得太久。
只有铁向褴去,萧小河是一万个不放心,好在还有万俟跟着。
至于这场好戏的另一个主角陈元一……
萧小河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期待明日他醒後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