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项明决的眼神太过温柔,方时越将那日自己得到天道警告之事告诉了项明决。方时越一张口便越说越委屈了,似在气项明决不领情就算了,还不断逼着自己与他痴缠。
项明决拍着方时越的後背,安抚道:“是哥错了,是哥错怪小时了。小时之前怎麽不与我说。”
方时越眨眨眼,似奇怪道:“天道警告之事,我怎能与你说。若不是你强逼我与你在姻缘石上留下姓名,我也不会与你说的。”毕竟,方时越心里觉得这是一件必然失败的事。
他和项明决是得不到天道认可的。若他当真在姻缘石上留下姓名,与害死项明决有什麽区别。
方时越如今还深爱着项明决,不然又怎麽会愿意被困项明决在大殿里。他抽开了项明决给自己擦眼泪的手,“我爱着你,但却不能与你在一起。哥,我不想害死你,不想你为我受伤,你也理解理解我吧。”
听见方时越心里的话,项明决心里都被方时越的甜言蜜语填满了。
只是项明决眼底都是怒意,他抱着方时越,不让方时越见到自己眼底的疯狂,他不想吓到自己的道侣。
天道,又是天道。若不是天道小时便不会想要与自己解除婚契,在水澜阁避而不见自己。若不是天道,他的小时也不会受雷劫之苦,与自己生死相隔。他差点就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项明决道:“小时,若天道当真不容你。我便让他认可你。直到它接纳你。”
方时越感觉项明决不太对劲,这才从项明决的怀里擡起头,他懵懂地道:“哥,你想做什麽?”
“若天道不容你,天道也不必再存在,我自会手刃天道。”项明决说的话是那麽平静。以至于让人不觉得他说的话有多麽疯狂。
“手刃天道!哥,你疯了。你再厉害,又如何能与天道抗衡。”方时越焦急道。知项明决会如此,他就不与项明决说实话了。
很快,方时越似乎知晓项明决要如何做了。他连忙抓着项明决的手,“你是想用那南宫无尘的邪术!”
见项明决沉默不答,方时越知晓自己猜对了。他急切道:“你若敢用那些邪术,只为与我厮守,我便自刎在你面前。”
项明决抱着方时越,“不行。”
“那你不能用邪术。你答应我。”方时越认真地看着项明决道。他知晓自己死後项明决一直不太正常,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囚在妖界。
他也知晓项明决不知什麽时候不再同以往那般为他人考虑,他的世界似乎只能看到自己,他人的性命不知什麽时候在项明决的眼里已经不再重要了。
方时越觉得项明决不能这样。不能因为自己而这样。所以他在项明决面前极力稳住项明决的情绪。
“不。”项明决缓缓道。
“你。”方时越觉得自己被项明决气得心脏发疼。
“你若不愿意我做坏人,我便抹去小时的这段记忆,小时便什麽都不必知晓了。”项明决幽幽道。
“你是疯了吗?你怎麽能害无辜之人的性命呢!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听到了吗?”方时越明明记得项明决在《剑临大道》里是妥妥的正道之光,项明决在世间行道,匡扶正义,怎麽如今项明决变成这样了。
项明决要真这麽做,不是变成邪修反派了吗?这完全背离了项明决遵行的法则。
“我说了算。”项明决轻轻合上了方时越的眼睛。他让方时越暂时歇息片刻。
“我说的不是假话,你应该知道。”项明决对天空幽幽道。
“解除你在方时越身上留下的限制,所有的限制。如若你依旧如此,就别怪打破你制造的法则。”
天道自方时越醒来後就一直注意着他们,如今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自己不能制约,放任其毁灭这个世界的话,便是自己的失职。
天道看着那地上昏睡的青年,不知这名为方时越的青年,怎麽会让气运之子这般喜爱。自己若想稳住气运之子,便只能将那青年绑在气运之子的身边,让他强留在这世界了。
最後,天道与项明决达成了最终的协议。
天道取消了对异界之魂的限制,但是在下一个气运之子诞生前,项明决必须维持这个世界的平稳,不能毁灭天道法则。
方时越幽幽转醒时,他正枕在项明决的腿上。“哥。”
“我在。”
项明决握起方时越的手道:“我们的名字已经刻在了姻缘石上。”
“什麽!那你有没有受伤?”方时越坐直了身体,双手撑着草地上,一脸关切地看着项明决。
“哥什麽事都没有。”
“怎麽可能?”方时越不信,他觉得项明决肯定是瞒着自己。“你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方时越道。
项明决抱住了方时越,“哥怎麽会骗你。”
方时越被项明决牵着手走到了姻缘石前,他看着姻缘石上金色的名字,一时有些呆滞。项明决刚才说他让天道改了法则,天道以後不会再限制自己了,自己可以放心地和项明决在一起了。
回到妖界後,方时越擡起自己的脚,对项明决道:“哥,我们的误会既然已经解开,想必你也没有必要再锁着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