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脾气
姜松鼻子狠狠吐气,牛似地威胁着闫琦钰。
被嫌弃得太过明显,闫琦钰幽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在怀疑什麽,但石蛊事关重大,闫家极少暴露与人前。据我所知,闫家近年来并没有关于石蛊的交易,也没进过偷石蛊的贼,姜逸的那只已然是两百年前的事了,纵使你身上的石蛊源于此,也与闫家毫无瓜葛。”
“依我的拙见,与其盯着闫家不放,不如看看你的仇家?”闫琦钰扇子轻扫,似有若无地指向了姜松。
他的意思很明显——妖族。毕竟陈生身边就跟着一只来路不明的小妖。
姜松直接拍案而起!
“遮遮掩掩做什麽,有本事把你那些肮脏的念头都说出来!一个个都说是妖族作祟,到底谁有问题你自己心里清楚!”姜松气不打一处来,吼完又踹了桌子一脚,蹬起的桌子被陈生及时按下。
姜松从不觉得妖族有什麽坏心思,妖族是最纯真的!哪怕他们平时打打杀杀,动不动就咬死别的妖,但他们从来不搞什麽弯弯绕绕的!
这种拧得乱七八糟的计谋,一看就是人族的手段!
恬不知耻!下流!肮脏!
“别气了。”
脑中传来陈生的声音,姜松白了他一眼,又踹了桌子一脚。
“别误会小松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合理推测扒了。”闫琦钰仰视着他,打趣道,“生气就不可爱了哦,会变成和陈生一样的丑八怪。”
“你才丑八怪,你和那个小黑人一样丑!”姜松指着他的脸骂道,想到那个诡异恐怖的小黑人,又有点害怕地站到陈生边上。
闫琦钰调笑着耸肩,“我已经很有诚意了,陈生,你该跟我讲石蛊的解药是什麽了吧。”
一个猴一个栓法,怪不得陈生想问就问,原来是捏着他的把柄。
“诚意?看来你觉得闫家确实没有参与,而不是你不知情?”陈生扫了姜松一眼,示意他安稳坐下。
此言一出,闫琦钰安静了一瞬,“他们没必要瞒我。”
闻言,姜松才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闫琦钰在闫家的地位如何,他忙见缝插针地传音给陈生打听起来。
“他是闫家现任家主的独生子。”
姜松努力克制自主张大的嘴,他没想到闫琦钰居然还有这种身份,也怪不得陈生会和他合作调查,这分明是在白嫖闫家的人脉啊!
如此想来,闫家确实没必要瞒着闫琦钰,除非……这件事隐晦到除了家主谁也不能知道。
说起来,盛山宗不也是吗?柳姐姐和陈生都对石蛊一无所知。
诶?柳姐姐会不会就是在落霞宗一事中被寒枫老头收入门内的?
姜松觉得很有可能,就冲寒枫老头硬等陈家村死绝,陈生走投无路才现身这件事,他就怀疑寒枫老头有什麽奇怪的癖好。
什麽必须要徒弟悲愤交加,就喜欢看徒弟痛苦挣扎……
总之,若真如此,寒枫老头指不定也参与了给姜逸下石蛊一事。
姜松眉头紧锁,一个新的念想突然浮上心头。
陈生中石蛊的事寒枫老头知情吗?
姜逸会在他身上下阵法来感知位置,难道盛山宗没有在陈生身上留保命的手段吗?
他们去北疆的事情,寒枫老头真的不知情吗?
姜松莫名心悸,他有个猜想不知如何开口。
搭在腿上的手突然被握住,是陈生不知何时伸出的手,透出与主人截然不同的温热,“不必担心,琦钰痴迷蛊术不喜弄权,不会用家世拿乔怪罪你的。”
知道他误会了,姜松不打算解释,只是有点不知所措,他小心抽出手放到桌上。
总觉得怪怪的……这种被拢住手背的感觉。
“陈生,认识这麽久我的话你也不愿相信吗?”在一片寂静中,闫琦钰再度开口,眼里带着几丝哀怨。
“我承认,你的话说服我了。”闫琦钰收起扇子,在掌心拍打几下,“家里也许真瞒了我点什麽,毕竟……闫家还不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