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给他治伤,还把我的宝贝送出去了!你这只没良心的鹿!”
祝欲:“……”
果然什麽水火不容,互相制衡都只是传闻罢了。
七厌骂完了还不解气,扯下弥鹿角上的几朵花撕得稀碎。但那花很快又长了出来,长一朵七厌就扯一朵,嘴里还咕咕哝哝的说着“看我不把你这些破花扯烂”之类的话。
而弥鹿也没有阻止它,只是无奈一般闭上眼,任它发脾气。
祝欲扭头,也很无奈:“上仙……”
宣业找了棵树抱臂靠着:“入乡随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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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厌这通脾气发了很久,弥鹿双角上的花数不清被扯下多少回,最後是七厌扯不动了,累倒在弥鹿头顶才消停。
祝欲走上前:“七厌大人,现下可以告诉我玉牌在哪里了吗?”
七厌仰起脑袋看他一眼,又重新倒回去:“我不要。”
“……”祝欲索性直接问道,“玉牌被你捡到收起来了,对吗?”
七厌恹恹道:“你管我。”
这玉牌定然是在七厌手中了,祝欲想。
这时,弥鹿出声道:“你放心,七厌会将玉牌给你的。”
七厌看也不看他们,依然保持着“大”字状躺在弥鹿头顶,只拖着调子道:“我不会给他的,弥鹿你死心吧,我绝对不会给他的,绝——对——不——会。”说着还擡起爪子摇了摇。
弥鹿温缓的声音道:“你会的。”
“我不会。”七厌已经懒得争辩了,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祝欲很羡慕他们的这种相处状态,同时也十分相信弥鹿说的,七厌会将玉牌给他。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想到梦中那道掩在雾後的身影,祝欲细细思忖起来。
倘若那块玉牌真的与令更有关,那给他托梦的人自然也与令更关系匪浅,而这样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令更本人,还有一个便是令更的徒弟祝风。但不管是谁,似乎都是个鬼故事。
令更触逆天道,早已不是仙,而祝风从未飞升,他们都是两百年前的人,谁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但若他猜得没错,确实与令更有关,那一切便又都合理了。
白雾林中的庙宇,栩栩如生的神像,遗落的玉牌,以及已经认他为主的神木……此间种种就都有了由来。
思来想去,祝欲还是想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弥鹿。”祝欲下意识叫了一声,话出口才觉得直呼其名不大尊重,又顿住了。
弥鹿却没生气,只道:“你想说什麽?”
祝欲迟疑片刻,用恳求的语气道:“有关那块玉牌的事,能都告诉我吗?”
弥鹿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你坐下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远山醉意渐浓,白雾林中的花草树木皆笼在薄薄的霞光中,祝欲坐在某位上仙搬来的石台上,听弥鹿讲起一个十分久远的故事。
而早已参与过这个故事的人倚靠着树干,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他们,眸光也跟着温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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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小七厌,大大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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