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医院中相会的师生
巴黎五月底的日光,已经初步具备夏日的炽热;即便临近黄昏,也仍留有恼人的热度,
随着长夜日复一日的缩短,日甚一日的顽固起来,执拗的注视着深爱的大地,不肯移开那照耀的辉光。
但对于自回到巴黎後,全程特战局车接车送的谍报员们,就没什麽影响了。
遮光板和内部空调的存在,足以让车子的内部维持在最宜人,不,最适合睡觉的状态。
目的地已经到了。
看了眼後排靠坐在一起,睡得香甜的男孩们,司机先生犹豫了一瞬,还是打开了转向灯,开始逐步降低车速,准备停车。
微不可查的晃动後,车子平稳的停在了一栋低调的建筑门口。
“到了吗?”
身後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司机先生骤然一惊,赶忙回过头,就看到了黑发谍报员如同从未入睡般清明的碧眸。
他赶忙点了点头,但兰波的注意力早已不在他身上了。
谍报员扶起了倚着自己的肩膀,睡得昏天黑地的亲友,轻轻晃了晃:
“保尔,保尔,醒醒,我们到了。”
连唤好几声後。
自昨夜踏上归途,就一直被兰波抓着恶补各种汇报注意事项的魏尔伦,才精神不振地揉着眼睛,分外吃力地从无梦的黑沉中缓缓扶起。
“到家了吗,兰波?”
金发的男孩一边困倦地问道,一边将头转向窗外。
然後就遭遇了开机雷击: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那栋被兰波起名为“家”的小别墅,而是那所招呼了自己好多针的医院。
“……”
魏尔伦眨了眨眼,慢慢地躺了回去——
决定当作没醒过,继续补觉。
但已经打开车门下来的兰波,则丝毫不给他机会,拉住魏尔伦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但没拽动。
看了看隐蔽地反向用力的亲友,兰波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嘴角:
“快下来,保尔。中午不是说了吗?波德莱尔老师住院了,我们得看看情况如何。”
早说嘛!
心情立刻多云转晴,顺着搭档牵引的力道,魏尔伦动作利落的跳下了车:
“波德莱尔先生,他生病了吗?”
“不完全是,秘书说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所以,我们要去确认下情况。”
“这样吗。”
话语间,两人走进了这座只为特战局人员提供治疗的特殊医院。
……
夜色逐渐深重。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来自圣母院的钟声从远处传来,低沉着荡入病房。
黑暗中,久违地睡了个好觉的波德莱尔,勉力睁开了眼。
难得的休憩不足以弥补长时间的亏空,身体的各处仍在酸疼的尖叫,斥责着主人公对于自身的苛待。
但自睁眼就无比清明的波德莱尔,却如毫无察觉般,利落地翻身坐起,熟练地拔下了左手背的输液针,就要翻身下床。
与此同时。
一旁的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不再睡一会吗,波德莱尔。”
波德莱尔顿了顿,转而拧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借着暖黄的灯光下,他看清了来者才见完不久的脸庞:
是雨果。
仍是早上去议会时,一身正式又庄重西装的参议员,从陪护的椅子上起身,将坐起的波德莱尔,给摁了回去:
“再躺一会吧,兰波带着魏尔伦去身体检查了,一会就到。”
闻言,波德莱尔有些放松的神色立刻严肃了下来,望向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