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歉着,允诺着,发誓着。
但魏尔伦推开了他,从密不透风的怀抱中挣开。
打量着兰波五味陈杂丶迫切又忧愁的表情,人格式皱了皱眉,说道:
“不用许诺,也无需歉疚,兰波,你并没有向我保证什麽的义务。”
注视着那愣怔的金绿色,魏尔伦认真的感谢道:
“不如说,你愿意告诉我,而且没有撒谎,这已经比我想的要好多了,谢谢你。”
在此之前,兰波有想过魏尔伦可能的反应:
他还记得亲友对于牧神刻骨的憎恨,杀死对方时明显的快意。
而如今好不容易挣脱了牧神的束缚,却即将再度迎来实验的囹圄……
保尔他,一定会是不满的,怨愤的,或是敌意的吧?
然而,魏尔伦只是平静地对于他的告知道了谢,然後告诉他,无需承诺和愧疚。
兰波僵直在了原地。
……
糟糕,我似乎说错了话,明明感谢了兰波告知的情报,但是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其实,我想告诉兰波,实验的话,去一次也不错。
本来这就是我为了活下来,和法国的交换条件之一。
确实,短时间内我无法反抗,但我会记住地址和情况,然後——
总有一天,我会给予他们和牧神同样的结局。
但我有预感,再说下去,他大概会难过吧,虽然他没有义务为此难过。
算了,下次再告诉他好了。
……
与此同时,卢森堡的据点中。
终于等到了接替的精神异能者,从整天使用异能,巡回安抚交换回来谍报员们情绪的工作中,解脱出来的波德莱尔,
表情厌烦地从对方手里接过了没有任何标识,只有鸢尾花邮票贴在上面的信封,
未归的情报负责人打开了它:
德维尔那个大题小做的家夥,居然又写信来告状——
他的目光顿住了,纸页上是兰波的字迹:
见信如晤。
……
……我们乘坐游轮从塞纳河顺流而下,夏季的巴黎美得惊人……
夜晚的埃菲尔铁塔,和白日的感觉完全不同,站在它的最高处,俯视巴黎,我们如黄金般流淌其中的家园……
真遗憾您没有与我们一同前往。
您什麽时候回来呢,我和保尔还有很多出行计划,我记得您今年还没有休过假呢……
看到这里,波德莱尔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又赶忙欲盖弥彰的咳了一声,继续看了下去:
……艾略特长官建议我们不太热的时候,可以去圣雅克塔公园野餐,您觉得呢?
……想和您一同游览巴黎的兰波和魏尔伦
臭小子,一看就完全没反省。
肯定是被告了状,才想起来写信给我灌迷魂汤。
波德莱尔珍惜地折起了这封短短的信。
说起来,埃菲尔铁塔也就324米,从上面跳下来,而且还专门选了没人的半夜,谁也没碍着,德维尔这个小气鬼还写信过来告状。
也不说到底是谁,更不像话。
嗯,这边的事也差不多就能收尾了。
化妆师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德国的大方向依然没有改变,西班牙和捷克斯洛伐克的陷落,仍然是他至少三年内的最优先战略。
苏俄那边的布局,至少要等德国和它,在西班牙做过一场後,才能得到合适的时机……
尽快忙完回去好了。
夏天,确实是游玩巴黎的好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