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此后的几日白婵一直称病不出,以一来前院人多嘴杂,二来不想见到薛彩月姐弟,三来自然是不想跪周氏,即便她死了也不成。等到出殡这日,她正愁找什么借口,宫里突然来人说皇后请她去一趟。
她略微狐疑,皇后这时候让她去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她阻止太子和薛彩月成亲?
她自问没这个本事!
宫里的小太监还在等,白婵也不好拖着,穿了件素净的衣裳上了马车。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小太监带着她穿过重重宫道往栖凤宫去。
阳春三月,宫中已是花团锦簇。经过御花园时,大片的山茶花层叠开放,太子等在山茶花的丛边,绣着五爪金龙的玄色衣摆竟比满园的茶园还醒目。
小太监似乎没料到会碰见太子,眼眸闪躲的同时屈膝行礼。
“免礼吧,孤同阿婵表妹说几句话。”
白婵瞧见他手上拿着个紫檀雕花锦盒,问道:“太子表哥可是有事?”
太子将锦盒递到她手上,温声道:“这个想请阿婵交给彩月表妹。”他将锦盒打开,里头是一个玉镯,那玉艳若鸡冠,其紫红处如凝血、赤红处如朱砂,一看就价值不菲。
把这个送给薛彩月?
“你把它给薛表妹她自然知道何意。”
无非就是示好,白婵多嘴的问:“太子表哥干嘛不亲自给她?”
太子苦笑:“薛表妹被扣在栖凤宫,皇后不准我们见面。”
皇后居然将人扣住了,这是铁了心要阻扰这桩婚事。
“放心,我会交给她的。”白婵接过木盒,跟着小太监继续走。栖凤宫内的花草虽没御花园多,但胜在名贵,白婵到的时候,薛皇后正在侍弄花草,光瞧着看不出心情好坏。
小太监将人领来了过去,躬身行礼:“皇后娘娘,平阳侯府二姑娘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薛皇后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瞧她,头上的凤冠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闪得白婵微微眯眼。她笑道:“小嘴还真是甜,怪不得彩月那丫头嚷着要见你。”
是薛彩月要见她?
皇后上下审视她,突然问道:“你想当太子妃吗?”
呃,这个问题貌似第一次见面,皇后就问过。所以这次是试探她还是来真的?白婵踟蹰着不知如何回答,皇后又问:“你喜欢太子吗?”
前一次她回答不喜欢,但她现在占着太子良娣的名分,不好直接说不喜欢,于是回道:“太子殿下温润多情,姑娘家都喜欢。”
皇后不耐烦和她打太极,直接道:“本宫现在是在给你机会,若是你想当太子妃,本宫能帮你。”她双眸紧盯着白婵,似乎在等她点头。
太子妃将来可能是一国之母,享受无上的荣耀,是个女的都会动心,她不信白婵例外。
清风徐来,栖凤宫内花香袭人。
白婵心口狂跳,明明不热,背上却渗出细密的汗。正思索着对策,薛彩月身边的丫头翠竹急忙跑来,朝着皇后行礼道:“姑娘又开始吵了,嚷着要见白二姑娘。”
凝重的空气微微缓和,薛皇后朝着白婵走近两步,保养得当的手拉起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本宫特意让你来,你可得好好劝劝彩月那丫鬟,别让本宫失望啊!”至于劝什么,白婵心知肚明。
“臣女尽力。”
薛皇后拍了怕她手,鲜红的丹蔻在她手背上留下指甲印。白婵蹙眉,朝她附身,跟着翠竹走了。远离正殿时,她瞬间松了口气。
薛彩月的寝殿依旧在偏殿的东厢房,白婵老远就听到里头传来‘乒乓’的打砸声,以及薛彩月大嗓门的咆哮声。
这样极致的闹反而比薛皇后静静地凝视更让人放松,翠竹走在她身侧,轻声道:“白二姑娘,我们姑娘正生气,等会儿多担待些。”
“这个自然。”
翠竹推开门,一只红釉花瓶迎面砸了过来,白婵反应快,推着翠竹往旁边闪。
哐当!
红釉花瓶碎成无数块,里头人还要砸,白婵大喊道:“薛姐姐!”怪不得让她多担待,要不是她学过武,脑袋被开瓢都没处说理去。
寝殿的宫婢怕她伤着,抱腰的抱腰,抱手的抱手,旁边还跪着几个,早被她搞得心力憔悴,听见白婵的声音简直要喜极而泣。薛彩月听见声音,手上力道一松,一只广口青花瓶砰咚落地。
白婵压着胸口肉疼,这个败家子!
“薛姐姐,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