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没人,狭小的空间将情绪放大,凌若棠抽着纸,擦着眼泪,在心中大骂!
越骂,哭得越多,这一哭就将所有的情绪都带出来了。
意识到这种想法之後,她连忙强迫自己转移思考,律所这麽多人,被看见的话,太丢人了。
还没等她将情绪调整好,手机响了,祁姐给她拨来了语音电话。
凌若棠擦着眼泪,咳了两声,让自己声音恢复到平常状态,“喂。”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没等她回应,祁姐就挂了电话。
凌若棠连忙擦了眼泪出了厕所,洗手台前面有个同事正在化妆,凌若棠垂着头避开她的视线,洗着手。
“我正好有粉饼,你要不遮一下?”同事将粉饼递给她。
“不用了。谢谢。”
“你还是遮一下吧。你妆都花了。”
凌若棠看着镜子里的人,眼睛通红,底妆斑驳,幸好她不喜欢画眼线和贴假睫毛,不然真是灾难。
“谢谢。”
凌若棠站在祁姐办公室门口,长叹一口气,敲门进去。
看见坐在办公椅前的舒蕾,她心一沉,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骂吧,骂吧,骂死她吧。
但祁姐不是来骂她,而是希望她去找许朔,希望许朔能帮忙一起接下信托的案子。
“这个你可得要感谢小舒,这可是她想出来的主意。要不是她,你可闯大祸了。”祁姐笑着说,“刚刚我的那番话,你没生气吧?”
凌若棠摇摇头。
“那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你肯定能把这件事办好。”
说完,凌若棠和舒蕾出了门。
一出门,原本沉着脸的舒蕾说,“这个解决办法是我想出来的,所以,这件事情我来干,懂吗?”
凌若棠也不想管,她回到工位,打开电脑,呆呆地看着屏幕,根本无心工作。
刚哭完,脑袋疼,她撑着脑袋,闭着眼睛。
随即像是有什麽放在桌面上,睁眼,一杯奶茶放在她面前,在擡头,是陈秋池。
“到底怎麽了?”
凌若棠摇摇头。
“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
凌若棠有种想说的冲动,但还是抑制下去了,“已经有人帮忙解决了。”
陈秋池眼珠一转,移到正站在许朔工位前的舒蕾面前,手臂撑着桌面,笑着,半调情半撒娇。
她无声地说,“舒蕾搞的?”
凌若棠刚摇头,又像是想到什麽,定住。
她开始回想祁姐的话,祁姐是说姓秋的跟她说,是自己透露出来没做过信托。这根本是无稽之谈,如果谈话时,姓秋的发现这一点,就不会当时笑着离开。
那就是之後。昨天的谈话,她的态度是三个人之中最好的,就算不满,也不该针对她啊。
唯一的可能,是舒蕾。但凌若棠也不确定。
她拉着陈秋池的手,搭乘电梯下楼,走到了大厦门外。
她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陈秋池,并且强调她真的没有姓秋的联系。
“我知道,你怎麽可能会做这麽蠢的事情。不过,你这麽一说,我想起来了。你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不是问你发生了什麽,你没说嘛,然後你走了。你走了之後,舒蕾立刻进了办公室。”
“刚才她喊我进去,就是因为舒蕾跟她说,让我去找许朔合作,借着许朔的名义,把这个案子接下来。”
陈秋池张大嘴,“真是个神经病。想要找借口接近许朔,就把你当作跳板。”
“但我也不敢确定。”
“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凌若棠看着陈秋池,“那等下就验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