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盼,终于到了周末。
一大早,刚吃过早饭,叶裴修就来夏家老宅接夏清晚出去玩。
隔着窗户,喜奶奶望着夏清晚欢快离开的脚步,不由转头冲夏惠卿抱怨,“哎,清晚都那麽大的人了,25了!你成天把她拘在家里有什麽意思呢?人家谈恋爱呢!”
“我可没这个意思。”
夏惠卿说。
“你是没这个意思,可是你不说,叶先生顾着礼节不好提,清晚脸皮薄也不好提,难道还得我出马,把清晚赶出去住?”
“越说越荒唐了。”
夏惠卿把书一合。
窗外,春意盎然。
叶裴修和夏清晚没往别处去,直接去了叶园。
手牵手在院子里踏春一回,站在主卧室前那株西府海棠前看了半晌,“……还没开。”
“你不在这些年,一直都没开。”
他说。
夏清晚心情极好,故意说,“那我现在回来了,它总该开了?”
叶裴修笑,“是,您是它的花神。”
老是拿话臊她。
她不跟他计较,站在树前双手合十,虔诚许愿的模样。
末了,神清气爽道,“我已经告诉它了,今年该开了。”
叶裴修笑个不停,“成。它要是再不知好歹,过了春天我就差人把它拔了。”
“那倒不必吧?”
“怎麽不必,花神都发话了——”
她冲上去拿拳头捶他,“你再挤兑我……”
他包住她的拳头拉到怀里,笑道,“这就冤枉人了,我可是诚心的。”
笑笑闹闹,回到屋里。
在茶室矮榻上,夏清晚认认真真泡了茶,窝到他怀里,拿着pad给他看三月份在加州拍的视频和照片。
指尖点着屏幕,一点一滴讲给他听,她也看了场露天电影,那夜清寒,美妙畅然。
“我很能体会到你所说的感觉,”她说,“是觉万事万物都澄澈美好。”
是指当年就在这间茶室里,他跟她表白时所讲的往事。
叶裴修握着她的手摩挲。
夏清晚从他怀里扭回头来看他,带着点兴味,道,“我可不可以问,你是什麽时候想跟我结婚的?”
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她心头好几天了,这会儿又浮现出来,她不由想问个究竟。
叶裴修笑起来,“我正想着这件事。”
“嗯?”
她不由更起了点好奇心,倚在他臂弯里,洗耳恭听的神情。
“就是在跟你表白那一天,稍早一些的时候,”叶裴修说,“你在泡茶,说要给我解酒,我却又拿起了酒杯,你就训了我一句。”
说着,他自己也不由笑,“……当时我就觉得,你像我的妻。”
那一刻的心旌摇撼,心痒难耐,此刻依然萦绕在心头。
夏清晚听着,心跳扑通扑通。
脸上发热,清幽幽的眼神盯住他,却故意轻轻柔柔地挤兑他道,“……还没表白就有这样的心思,看来,叶先生的脸皮比我的宋词词典还厚。”
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勾人,叶裴修被钓得心痒,含着笑压下来,轻轻咬了她的耳垂,低声道,“三天不打屁股,就敢骂你老公了?”
呼出的热气惹得她脖颈发痒,因着他的言语,心里也颤悠悠的。
他轻轻浅浅地亲她的脖子丶下颌,夏清晚感觉心里胀满了蜜,几乎要溢出来,再也难克制住,几乎是冲口而出,道,“我仔细想过了,我想跟你结婚,是早是晚都不要紧,只要是你,无论何时,我都欢喜。”
这话冲击力如此强,叶裴修花了点时间才慢慢让这话渗透到身体里。
第一反应是忍不住笑。
那是纯粹而赤诚的喜悦。
他笑着轻吻她的眼睛,低声,“好,我看看日子,先订婚?”
她抓着他的手,也不由笑,抵了抵他的额头,“好。”
“阳历五月中旬就有好日子。”他道。
前脚说看看,後脚就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