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不由地想靠近看个究竟,往那书案走了两步,那画上眉目的轮廓隐约入目。
是瞿清如说的那幅画吗?是那个让他劳心悄兮的女子麽?
她停下了脚步,垂了眼睫。
铃声不停。
隔了甬道,隔了墙,还在催促着。
她于是绕过了书案。一直向里走,走过了琉璃屏。
一重青纱帐。
垂在床榻上。她匆忙行过福,擡头看去,几层锦衾铺得齐整,并无人影。
只有榻边的矮几上,放着一个龙凤纹的磐囊,玉组佩摆得齐整,一眼看去,能见到龙纹佩,青玉珩,白玉璜,琚瑀,还有佩剑。
这样的玉佩形形色色有很多。有时会有玉璧,有时有玉环,有时有玉舞人,还有玛瑙玉管。
唯有那龙纹佩据说是从太祖传下来的,以及那个磐囊她见萧珣不离身,不知放着什麽。
她曾经好奇问过一回。
“你猜?”
“是玉玺?”
他哑然失笑:“玉玺能放这儿?”
林鸢後来第一次看见玉玺,也是最後一次看见。
那玉玺仅仅一寸见方,盖在无字的缣帛上。
“那,是护身符吗?”
“护身符?”他讶然。
“护身符,就是家人向神求平安,驱邪,免灾,长寿,康乐,所以,得随身带着,能护着人,守着人。”
他不答,转而饶有兴致地问:“那你有护身符吗?”
“嗯。”她点头。
“求的什麽?”
“自然同民间所求一样的。”她随口道。
她能说,那是林榆给她的一个掌心大小的环佩,透雕着螭虎,是为了让她避宫里的邪崇?
萧珣最後也没告诉她,那磐囊里的,究竟是什麽。
他不信鬼神,当然是没有护身符的,他只笑道,“你之後就会知道了。”
嗯,她知道了。
是定情信物吧,自然也不能离身。
她从那对扎眼的龙与凤上收回目光,起身,朝着屋室的另一侧,透出微光的地方走去。
眼前烛影亮了一些。
一重云母屏。
楎椸上,挂着萧珣的衣衫。
林鸢的眼光扫过那织锦的外袍,雪白的中衣。
一侧悬着腰带。
上头有一抹隐约的红色。
瞧着奇异,她刚要伸手,拂开遮在上面的袍袖。
忽闻屏後人声淡淡:“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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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鸳鸯:???我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