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卿:“口说无凭,公主可否立字为证?”
“当然可以,”蛮珠点头,“不过,既然是打赌,便有输有赢。若是我赢了,又该如何?”
鸿胪寺卿:“公主想如何?”
“我的要求并不高,”蛮珠,“若我赢了,便委屈我来当这个小小的鸿胪寺少卿吧。”
看鸿胪寺卿和苏定岳的态度,这不是南国皇帝设的陷阱。
是有别人想破坏和谈。
比如那个头顶玉的绿袍瘦官就很有可疑。
她得想办法去会会。
不过不是现在,她不能打草惊走了蛇,万一这绿袍瘦官背后有人呢。
蛮珠叹了口气,将昏昏欲睡的老猫放在肩头,不耐烦地催了一句:“能剖尸了吗?”
……
剖尸之前,先清了场,双方留了几个举足轻重的见证人。
蛮珠并不准备自己动手。
“你先把直刃抽出来,”她示意仵作,“从这里下刀,用九分力开膛,把心挖开。”
屋子里恰好来了一阵冷风。
仵作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公……公主,小的验尸,从没剖开过……小的不敢。”
“你不剖他,我就剖你。”蛮珠开口威胁,“二选一吧。”
仵作苦着脸,小声嘀咕:“公主为何……为何不自己动手?”
“我是公主呀,”蛮珠抱着老猫找了把椅子坐下,“我说,你做。”
她打了个哈欠,对上了苏定岳的视线。
苏定岳站在窗口处,难得肯定地对她点了点头。
这个蛮女不似南朝女子白净娇弱,且行事莽撞,说话无礼,但此刻她不动手,不仅可以避嫌,还让人无从栽赃挑刺。
还是有点聪明的。
蛮珠看不懂他的神色,只觉得他忽冷忽热的,实在是有两分莫名其妙。
仵作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这柄直刃抽了出来。
之后,在蛮珠的指点下,仵作以九分力破骨开膛,掏出了一颗带着裂口的心。
裂口的特点,符合直刃的形状。
刑部侍郎更有信心了:“诸位请看,伤处纵深而狭窄,正是少宗主的这把刀造成的,绝不会错。”
南国文官掩着口鼻不忍细看。
二宗主和女蛮宗主面面相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你真错了,”蛮珠笃定地看着刑部侍郎:“真正的凶器,就藏在这个裂口里。”
她叮嘱仵作:“以三分力沿裂口划开,手稳点,不要抖。”
仵作手脚有些发软,在她的威逼下,此刻咬牙照她说的去做。
双方的视线都盯着仵作的手。
这颗带着裂口的心血糊糊的,有粘结成块的血团沿着仵作的手滑坠在地上。
“吧嗒”一声,在地上撞成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