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珠已经看清了大竹笼,里面只有一个人,看衣着应是男子,便问:“那女的呢?”
看热闹的:“听说夫家不忍心处死她,还容她一命,只要她卖身为奴,真是好人呐。”
蛮珠飞快在心里算了一下,既然女的还没生命之忧,那就先把竹笼里的男子先救出来,不然这男的一死,这事就盖棺定论了,女的有嘴也说不清。
想好了之后,她看了看距离,一刻钟拿下这男子,再一刻钟赶去钟家,希望钟宁儿坚持住,别做什么以死自证清白的蠢事。
她提了一口气,沿着桥墩一路飞跃,到了桥下也没停,一个旱地拔葱,蹬在前面人的肩膀上,踩着一个一个人头往前飞扑。
看热闹的队伍顿时就被她搅乱了。
有人在背后大声骂:“哪里来的鼠辈?”
“谁?敢踩我的头?晦气。”
蛮珠都没理,实在是提不起气时,她只能先落地往前挤。
没有技巧,就生挤,见缝插针,将别人挤到一旁去,之后再挤下一个。
生生被她挤出一条路来。
终于挨近了被抬着的竹笼。
蜷缩在笼子里的男子仅着里衣,已经挨了打,可以看到不少伤痕。
人长得好,长眉凤目,单从容貌上来说,和钟宁儿是配得上的。
但此刻,他在众人的辱骂声中无神地睁着双眼,一言不发,既不辩解,也不自救。
唯有泪水涟涟,从他眼角滚落。
“到底是唱戏的,你看看哭得多好看。”
“果然是好卖相,难怪能勾到千金小姐。”
边上的人议论纷纷,笼子里的男子都不为所动。
蛮珠已经追上了,此刻深吸一口气,用力大喊一声:“将人放下。”
她的声音盖过了看热闹的声音,也穿透了抬笼子的人齐声喊号子的声音。
场面顿时一静。
蛮珠趁机挡在了笼子前:“我说,将人放下。”
“哪里来的小瘪三,赶紧让开,别挡路。”
“滚开,找死啊。”
蛮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于是从靴子里抽出了束刀。
这是二师父亲手打的,也是她身上三把刀中最大的一把,也不过两根手指粗。
她挽了个刀花,一刀劈向竹笼子,立刻有几根竹篾片断开了。
她接着又是第二刀。
抬竹笼子的人立刻齐齐放下,抽出了家伙,不过是些扁担和竹棍。
蛮珠躲过一根扁担,将束刀咬在手里,左手将那人的手腕捏住,右手抽出簪刀,手起刀落,一簪刀将那人的手腕扎了个对穿。
其余的人吓住了,立刻四散退开。
那人惨叫一声,软倒在地。
蛮珠将簪刀插回去,又取了束刀在手里,对那人解释道:“内关透外关,看着凶险,但不伤手筋,没有后患,完事后我一定重重的赔你。”
她要的就是一刀吓得人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