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岳愣了愣,他背着的手不由得收紧。
但他很快地回了句:“怎么会是闲事,既能获得公主的信任,又能让少宗主信服,一举两得。”
他是在完成圣上的嘱咐。
圣上嘱咐了两件事,拿下蛮珠,留下蛮保。
“去办吧,”他安排道,“先查楼家兄弟二人和秦家的瓜葛。”
……
礼部王尚书今日有些忧愁。
他头一回收了个女学生,就收了个野蛮不开化的蛮族女学生。
还不得不收。
所以下值回府后,他让老妻温了一壶他自己在家酿的米酒。
一杯下肚,愁。
这女学生曾在朝堂用一句话让他难堪到不想开口。
两杯下肚,很愁。
女学生目不识丁,开口就是紫瓜呱呱呱,一发言必出丑。
三杯下肚,十分愁。
总觉得苦日子还在后头。
他叫来了自己的长随:“去,把书库里的那些用来开蒙的书理一理,老夫要送人。”
他如今学生满天下,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得给人做蒙师。
蒙师、业师、座师,开蒙之师,授业之师,登科之师,哎,他这登科之师,是越活越回去了。
长随很快就理了一批书籍出来:“老爷,这都是芸小姐开蒙用过的,您看合适吗?”
芸小姐是他最小的孙女。
王尚书将几本难的挑了出来:“哎,先从最容易的开始,免得吓跑了人。”
“走,随老夫去个地方。”
他起身往外走,路过正堂时,正好听到家丁在给他大儿子汇报什么。
他大儿子嗓门一下提高了:“胡说,小芸儿虽然才八岁,但素来知礼守礼,怎么会打人?”
家丁又说了些什么。
他大儿子:“这……那让二老爷去问问……”
话没说完,突然提高声音:“什么?这绝对是危言耸听!谁在败坏尚书府的门风,快去……”
王尚书威严地咳了一声:“都当爹的人了,稳重些。”
他大儿子立刻迎上来:“父亲大人,外边传言,说咱家小姐去抓奸,把人打了。”
王尚书摆摆手:“多大点事,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他大儿子想说什么,被他打断了。
“小芸儿打了谁?这小孩子抓阄玩玩闹闹的,竟还有打输了告状告到老子这的,像什么话,哪家的小孩,让老二……”
“不是小芸儿,也不是抓阄,哎呦……”
来禀告的人结结巴巴的将事都讲了一遍:“听说,刑部侍郎已经带人去了。”
他大儿子:“这小贼胆子好大,竟敢假冒咱尚书府的人……”
王尚书的脸有些白:“多大的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