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的手顿了顿,迟迟没有抽出来,抬头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上峰刑部侍郎。
蛮珠看在眼里,不耐烦地催道:“取出来吧。”
仵作咽了咽口水,将手指抽了出来。
果然缓慢地从裂口里取出了一根比食指略短些的东西来。
似钉非钉,似簪非簪,被血染透,依然可见锐利的尖锋。
鸿胪寺卿等人脸黑了,二宗主等人笑开了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刑部侍郎犹不甘心,“某从未见过此等手法,公主为何能隔空预知?”
蛮珠瞟了意有所指的他一眼:“可能因为……你是井底那只蛙。”
刑部侍郎脸更黑了。
苏定岳:“公主,侍郎大人掌管刑狱多年,若能知晓其中细节,对少宗主洗清罪名有益无害。”
蛮珠点点头,一视同仁:“哦,第二只蛙。”
苏定岳觉得,蛮横无礼是她的底色。
而仵作好奇地问:“公主,这个凶器,它是什么?”
蛮珠拎起一壶酒倒了上去:“总之,不是我们部落的东西。”
烈酒将凶器上的血冲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的模样来。
竟是一截被用心打磨过的白骨。
有几分邪气。
蛮珠:“找到这个东西的主人,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了。”
接下来就是刑部查案的事了。
刑部侍郎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这世上应当只有一个人知道这把刀下藏着真正的凶器,那就是凶手本人。”他质问道,“公主,莫不是你……”
蛮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看他:“徐大官死时,我在洞房。”
又看了看苏定岳:“跟他一起。”
刑部侍郎立马住了嘴。
苏定岳顿时红了脸。
他的红脸比冷脸好看,自带春色三分。
蛮珠多看了两眼,才开口问鸿胪寺卿:“我能见见我三哥么?”
她有两个地方想不明白。
第一,三哥若真的莽到连随身武器都被别人利用了,阿爹为何会选他来当细作,不怕他坏事么?
第二,苏定岳脸红的时候,他的屁股蛋子会不会跟着红?
使团4
前一个想不明白,还得不到答案。
三哥蛮保还醉着,在没有解释清楚“刀为何会在他人手中”,以及“为何跳窗走”这两个问题前,刑部不会让蛮珠接走他。
虽然是被看守着,但没在阴森的大牢里,而是在刑部的一间招房里。
一边是各式各样蛮珠没见过的刑具,一边是醉卧在地的阳刚少年。
小麦色的肌肤上还有泥巴,野蛮生长的头发上插着朵被压得稀碎的花。
醉得像条死狗。
老猫轻盈地从蛮珠肩头跳下来,盘在他身旁,显然是要陪着他。
蛮珠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